这二十万人马,从汴京抽调,还是从地方抽调?从地方抽调,会不会再次有驻军反叛,导致敌军势力大增。若是从汴京抽调,汴京驻军一下少了二十万,再遇到别的事情,又该如何抵御?
李氏父子在朝中被抓了起来,陇西李家又会作何反应?虽说只是一些害群之马在作祟,可他们蛊惑百姓的办法,还是有一手的。陇西又邻近边关,要是与外敌勾结,那整个陇西之地,可就尽付敌手了。
退朝之后,陈初六死而复生的消息,在汴京城中传开了。要知道,陈初六死的时候,半个汴京城的百姓都自发哭丧吊唁,眼下又说陈初六活过来了,这叫别人怎么能相信呢?
但陈初六又在各大书坊和自家的醉香楼现身,百姓这才由惊转喜。坊间那些说书人,又文思泉涌,编了陈初六下黄泉判厉鬼、阎王殿审贪官之类的事情。说什么贪官就算死了,也逃不脱陈初六的掌心。
民间神乎其神,陈府空空如也。一家老小,都和小皇子与德妃一起前去了应天府避难,陈府上下只剩下陈长水,和一些维持院落干净整洁的家丁。还有高阳、刘沆二人,在家里操持一些陈家的密事。
陈初六刚回至家中,陈长水与刘沆、高阳,俱是拿着东西过来了。陈长水从将几封信交到陈初六手上:“少爷,二少爷和良骏从寄回来的信,都因为封城,这几封信已经迟了很多天了。”
“信上说什么?”
“说西北似有叛军与赵元昊勾结,又说朝中有人在当中隐瞒此事。他们不得不派身边的亲信,分好几路将信送来。”陈长水回到:“现在猜测,这与外人勾结的,怕不就是李氏父子?”
“不,不是。”刘沆、高阳摇了摇头道:“东翁,剑云与杨开两位过来送了信,他们查出来两件事情。正因为朝廷整顿河务,触犯了陇西李家的利益,故而李家一些掌权之人,对朝廷颇为不满。就是因为这个,李氏父子二人才做出后续这些事情。”
“只不过李家虽然可恶,但他们人心不齐,只有几个害群之马,在筹划这件事情。虽然砸的钱不少,但还是如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至于这黄雀是谁,他们二位说查不下去了。”
“哦?”陈初六眉头一皱:“连他们俩也查不下去。”
“不过,他们说用不着查了。”刘沆又道:“整顿枢密院,比整顿河务的动静更大。只怕各地驻军,在枢密院旧臣的怂恿之下,揭竿而起。眼下淮西生乱,正是如此。但淮西只有一处驻军,别的地方都有多处,相互牵制,这或许也是淮西生乱的原因之一。”
“东翁,其实高某以为,朝廷眼下发生的事情,别的原因都是次要的。唯有这整顿枢密院以及兵务,带来的动荡,才是主因。”高阳在一旁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唯有国强,方有民安,这兵务必须盖下去。这些动荡,要一个一个平了他!”陈初六正义凛然道:“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得救之道,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