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众人皆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咱们与赵元昊,早已是约定好了,他在汴京城外虚晃一枪,咱们在汴京城中夺权抢班。到时候,赵元昊兵退洛阳,城中的人丁财富,皆可由他掠去。赵元昊是生意人,这种买卖最顺手了。”
“什么?满洛阳的人丁财物,都由他掠去?”李淑瞠目结舌:“你们之前怎么没说?”
“怎么,洛阳城有你的亲戚不成?哼,有得必有失,更何况赵元俨狼子野心,想要喂饱他,一点残羹冷炙可不成。洛阳城富庶人口多,这块肥肉才能喂饱他。放宽心,这与咱们没多大关系。”
“可西凉人要是大开杀戮?”
“那也是杀了一群平头百姓,咱们李家是何等家族?帝王之后,那些刁民的死活,与我等何干?”李家派来的几位人板着脸道:“都到这个时候了,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李淑,你赶紧下定决心吧!”
“好,好吧,那就按说好的行动便是。”李淑长叹一声,其实他心里也不是太愿意的,但走到了这一步,也早已由不得他了。
城中搜捕刺杀八王爷的贼人,只抓了许多根本不重要的小喽啰。可百姓进出城门的需求大,若再关下去,定是要出大乱子。不得已,只得翻开城门。城内城外,原本隔绝开来,故而消息也不流通。
这一放开城门,城内城外流传的消息一交汇,便引出了十分惊爆之传言。有的讲天子也遇刺了,有的讲西凉人要打过来了……
一时间,大宋崩溃论,在街头巷尾成为了人人都在谈论的话题。
陈青天、八贤王,这两个人在民间的威望有多大,那这次事情造成的恐慌就有多大。
这些造成恐慌的传言,一部分来自李淑养的那些个老书生,这些人传出来的,多半是假的编的,忙着诋毁陈初六。说陈初六被天雷打了,被水鬼抓了,这都是应得的报应。但这类话说出来,马上就有人抽嘴巴,在背后扔石头。
还有一类传言,传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良骏、陈善修在洛阳、陕州发回来的信使传播的。他们在城外被拦住了,不能进城,想着只要把信里的内容传到汴京,就算是达到了目的。左思右想,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在百姓间疯传这类消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把这些消息,说得更加耸人听闻。只要百姓知道了,总能传到城内的。确实也如他们所想,在城门开放之前,城内皇城司潜伏的逻卒,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已是报上了大内。
陈府发丧三日,朝廷辍朝三日,三日之后,陈家人扶着棺柩回乡。这落叶归根的习俗,乃是十分正常,百姓不疑有他,十里相送,颇为壮观。但这棺是空棺,小皇子与德妃,跟着陈家一家老小,借此机会悄悄转移到了应天府。
办完这些,汴京城在此城门紧闭,清理门户的血夜逐渐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