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脸恳求:“小叔,陛下视你为亲兄弟一般,外头这文武百官也都说小叔是大宋第一才子,还请小叔为俞氏指一条明路。”
“这说起来简单,只要其他娘娘生了孩子,小皇子的便没有了性命之忧,但德妃娘娘得看来一些了。小皇子之尊贵,以其稀也,若是其他娘娘生了孩子,小皇子今日所受之隆恩,德妃娘娘之殊遇,恐怕不能有了。”
“唉……”德妃紧着眉头道:“什么荣华富贵,那都是假的。只要孩子平安长大,才是真的,再说他身为皇长子,不说继承大宝,但当个闲心王爷,又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呢?本官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保他无虞啊。”
“这就简单了。德妃娘娘喜得贵子,陛下对你肯定是百依百顺。这时候你多向陛下,介绍几位秀女。最紧要的是,让赵官家多临幸曹皇后,让他怀上孩子,方才能让这小皇子,安度一生。”陈初六回到。
“小叔的话,俞氏记住了。”
“哎,这宫里头……”巧儿在一旁叹气连连:“确实不如宫外头,少爷娶了我们四个,也未见争风吃醋到这地步。谁的孩子,不是一起带着长大的?”
“巧儿妹妹这话,俞姐姐听了更伤心了。”俞德妃半喜半忧,拉住了巧儿的手,好似闺蜜大姐一般,道:“但咱们女人啊,都有一条命,要认命啊。”
巧儿偷偷看了一眼陈初六,眼神飘忽,俞德妃在宫里的这日子,她体会不了。故而俞德妃这认命的样子,她更是体会不了,要是认命,她们就该随着父母一起,跳入河中,也就不会在出现在陈家家门口了。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陈初六倒也没说什么,嘱咐了几句三位好些养身子,提防各处动静,便出了俞德妃的宫。正准备回礼部,却看见有一群文官从对面走来,满面怒火,义愤填膺,皆是以拳击掌,骂着什么。
陈初六背着手,在路旁一站,那些人走了过来,怒气再大,也不得不低头拱手向陈初六行礼:“内相,下官等这厢有礼了。”
现在陈初六乃是词林大寮,文官中的前辈,看着眼前这些人老老实实行礼,陈初六故作沉吟,颔首道:“为官做事,皆须修清净,修了清净方能修敬慎。有了这些城府,做起事来,方能有的放矢,收发自如。你们这么火急火燎,所为何事啊?”
但见一名青年官员,站出来道:“陈学士,你有所不知。那辽国使臣,实在是放肆。他们过来修订澶渊盟约,却连着十几天,只字不提,只在城中走马放鹰,吃喝玩乐。眼看着这庆典就要开始了,他们却倒把这件事拿出来了。还说什么庆典之后就要走人,到时候想谈也谈不成了。”
“这等计策不算高明,你们在朝中也常见到嘛,为何对这辽国使臣掉以轻心。这澶渊盟约是件大事,于我如此,于辽国也是如此,他们不签,回去怎么交代?”陈初六回到:“他们想拖,那你们就比他们更拖,庆典照常举行,这盟约无所谓。”
“但本官猜想,你们如此义愤填膺,定是那辽国使臣,还提了什么十分过分的要求吧?”
“内相说得正是,辽国使臣说了,岁币翻倍,关税减半。要大宋国将公主嫁过去和亲,还要将边关一块水草丰茂的土地,当做嫁妆给他们围场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