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众人皆是点头认可。但又有一人道:“陈学士在朝中主张办官报时,便早已说过了。这报纸既是为了方便朝廷,也是为了方便百姓。故而下官以为,至公社论与春秋时报都十分热销,但至公社论乃是远远不如春秋时报的。”
“毕竟春秋时报,能教化百姓,乃是官民皆得其利。而至公社论,再怎么至公,也只是官场上的人看,对普通百姓而言,其实没多少利益。”
“至于翰林学士院的报纸,若想真的利国利民,就不能止步于科举文教。陈学士有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翰林学士院办的报纸,应当要劝人自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你叫什么?”陈初六站起身来问道,只见那人拱手道:“下官苏涣,天圣五年进士,初为宝鸡主簿、调凤州司法,以能擢为集贤校理。下官久闻陈学士事功之学,心向往之,还望陈学士不吝赐教。”
这话出口,有人别过脸去,脸色不快起来。呵呵,什么心向往之,见到陈学士就攀附起来,真是谄媚小人!
倒是陈初六盯着眼前这个苏涣看来看去,心中疑惑起来,半晌之后问道:“苏涣,苏学士,你家住何方?”
苏涣低着头,虽然不知道 陈初六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一点也不犹豫地道:“回大人,下官家住眉州眉山。”
陈初六面露惊喜起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这苏轼一家子,也该有点消息了吧?这个苏涣,会不会跟苏轼有关系?
但陈初六估计,这个时候苏轼尚是小孩,但他爹苏洵也是大文人,而且早年就有名声,号苏老泉么。但这苏洵一开始不愿读书,中老年才发奋,想要找到他,似乎有些难办。
陈初六试探性地问道:“苏学士,眉州眉山有一人名叫苏洵,好任侠壮游,自号老泉,你可认得?”
苏涣全身一颤,慌张的拱手回到:“陈学士,这位苏洵正是舍弟。未想到舍弟之恶名,竟传到了陈学士耳中,下官惶恐。舍弟那篇攻讦事功学的文章,乃是年幼无知,亦是下官教导失方。若是陈学士要怪罪,怪罪下官就是,前往不要怪罪苏洵。”
陈初六抚掌大笑,没想到这苏涣还有些宠弟,他岂会怪罪苏洵,他还期望苏洵生几个了不起的大文豪,为自己的事功之学做传人呢。
“令弟之文章,古朴凝练,妙语连篇。文如其人,人如其文,虽然与本官主张不同,但本官对令弟还算喜欢,几时得空,不如让本官见上一面?”
“下官待舍弟谢过陈学士,只是舍弟行迹散漫,下官一时也不知舍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