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本官坐哪里无所谓,可本官乃是皇婿,你将座次安在殿外,这成何体统,你将宗室威仪放在哪里?这才是你错的地方,下次注意就行了,本官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陈初六回到。
“啊?下官知错了。”礼部官员低下脑袋,陈初六这一通话,并没有将私怨宣泄在他身上,而是谆谆善诱,教他错误的本质,这令他打心底生出了愧疚。
“知应一身正气,下官钦佩。”许世安在一旁笑道,那礼部官员趁机溜走了,许世安进而道:“下官还有一件事,正想请教陈学士。”
“少宗伯不会也是想问本官在太原府那四成盐引的去向吧?”
“陈学士说笑了。”许世安干笑了两声,回到:“下官前不久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赵官家想废掉现在这位皇后。这本是天子家事,为臣者不该多问。但这皇后乃是国母,涉及到皇子庶嫡,轻言废立,恐使得朝中生乱。”
“哦?”陈初六沉吟片刻,又问:“少宗伯为何这时候将此事告诉本官呢?这种事情应该去与谏院说,本官人微言轻,不敢越俎代庖。”
谏院就是劝谏天子的地方,范仲淹就是任右谏言。这谏院乃是劝谏天子的,必然就要跟在天子身边,这其实算是一个亲近天子的职位。
“知应谦虚了,天子圣明,若是将此事拿去谏院,岂不是有伤天子圣明?何况这还只是天子有了这个意思,而并未做出来。知应乃是翰林侍讲,何不防患于未然?下官将这件事告诉陈学士,无非也是这么想了。”
“唔……”陈初六还没摸透许世安的意思,他这个理由说得通,但事情却绝非这么简单,想了片刻,道:“这件事本官知道了,多谢许大人告诉,他日若有机会,本官必劝天子三思而后行。”
许世安没再说什么,便是拱了拱手,看着陈初六离开。待陈初六的身影转身离开之后,淡淡地道:“看样子,这人的路,必然与许某不同了。”
而在那边,陈初六已是来到了昭文馆。数年过去,门口的树又长大了几寸,眼下处暑刚过,落了不少树叶。地上如此多落叶,却无人打扫,门口连个门子也没有,陈初六脸上稍有愠色。
新官上任,昭文馆中的属官、属吏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连卫生也没打扫好,门卫都擅离职守,这成何体统?
步入亭中,却是听到里头传来骂声,一着红袍的官员,坐在大堂之中,在那里吐沫横飞的骂人,昭文馆的属官属吏,站在底下头都不敢抬。
这就该说道说道了,跑到小爷的衙门里来,坐着小爷的位子,还骂小爷的属下,好大的胆子?
陈初六咳嗽了两声,出现在了门口。大堂内的骂声戛然而止,属官、属吏俱是回过头来看,一名跑堂欣喜道:“呀,是陈大人,陈大人来了!”
“笑什么笑?喊什么喊?今天就是谁来了也没用!”堂上的红袍官又转向陈初六,问道:“来者可是知昭文馆,陈初六陈大人啊?”
“还未请教阁下是谁。”陈初六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