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贵姓?”
“姓陈,名初六,草字知应,请教了。”
“啊?”掌柜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再仔细盯着陈初六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又把目光看向陈长水,好似确定了些什么东西,赶紧请罪道:“小人有眼无珠,瞎了狗眼,没认出是知府大人,请大人赎罪!”
“哎,本官现在还只是少尹,暂代知府事罢了,还不是知府。”陈初六喝了口茶,道:“起来吧,这惠农商行,怎么没生意啊?”
“回大人,这下雨天,自然客人稀少了。”掌柜的心里合计着,陈初六这次来是想做什么。
“不对吧?刚才给本官开门的那个小厮,说什么现在都是清闲时候,除了往外借钱,别的生意都不做,这是和缘由?”
“小人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着大人,确实如此,生意不景气。这惠农商行,本就只给小农百姓借钱的。可大人到太原之后,风调雨顺,百姓都不愿借钱。去年,百姓更是把这里当成发工钱的地方。借多少钱,全用工抵了。”
陈初六仔细听着,那掌柜的回到:“咱们商行存着的多是粮食,缺少现钱,别的做生意的,也不愿意来这里借。这一来二去,生意并不冷清。惠农商行冷清,这反而是件好事,托大人的福,没有百姓需要借钱,不是么?”
“为何不把一部分存粮,转卖出去?”
“本地买粮食吃的人很少,各家酒楼背后,又都有自己的庄子,用不着买咱们的。本府的粮食,大多是待官府收买军粮之时卖出去。陈大人,实在是没办法啊。”掌柜的苦恼的道,他已经明白了,陈初六兴许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过来质询的。
“原来还有这些事。”陈初六仔细回忆在临川的义仓,设立义仓之时,陈家在临川已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陈家的生意分布十分广,本地那些士绅,愿意建立义仓,其中有很重要的原因,是想和陈家搞好关系,好做生意。故而粮变钱、钱变粮是十分简单的,义仓于是得以推行。
但在这里,惠农商行只是用来惠及百姓的,而主办商行的各大家族,却不会因此多一些什么生意。就是这一点差别,使得钱粮间的流通成了问题,粮食放在仓库里,肯定只能天天贬值,也难怪惠农商行不肯收散户的了。
各大家族明争暗斗,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成立商行的这几家,本是想借陈初六的影响力,打压打压其余几家。
可现在陈初六不止没帮忙打压,而且还招来了许多外地商人,和本地商人抢市场。拒收散户存粮,表面上是商业上的无奈之举,实际则蕴藏着对陈初六的不满。
若想让惠农商行运转下去,若想让惠农商行真正惠及百姓,看来还得先给这些商人一些实质性的好处。先富带动……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