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刀。黄保长窜出客栈,走到门口站住了,回头指着道:“小子,这次算你厉害,你给我等着!”
掌柜的与伙计们,都往门口呸了一下,戳着脊梁骨骂这是什么,又一脸惊慌,回过头对陈初六道:“这位公子,您吃完赶紧走,那小子是个混不吝,他认了一个姓黄的干爹,在这一带没人敢惹他。”
陈初六摆摆手,正要说不用怕,却听得黄保长又窜了进来,拍拍胸脯道:“嘿嘿嘿,小子,只怪你出门没烧香。干爹,就是这小子,他手底下人带着刀,长得很凶,还差点打了我,我看他们绝对是匪徒!”
只见门口的百姓作鸟兽而散,外头走进来了一个壮汉,穿着大袄,更显得十分魁梧,他走到门口,环顾一周,身上有股血煞之气散开,令人有些不寒而栗。陈初六眼神示意了在场的其他陈家人,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装作没看见一样,把钱往桌上一拍,道:“掌柜的,结账,待会儿杀点草料,把马喂饱了,小爷出城还有要事。”
黄保长跳了进来,指着陈初六道:“还特么出城,劳资让你出殡,干爹,你看这人,八成就是江洋大盗!”
那被称作干爹的,却并未理他,走到大堂内,找了一把长凳坐下,翘起二郎腿道:“在下姓黄,单名一个力,练武之人,师承铁门镖局总把头苏,学开山铁拳二十六路。不知阁下是什么人?”
黄保长急了:“干爹,这臭小子还值得您自报家门么?您只要这么轻轻一攥,就能把他脑浆子给挤出来。”
黄力则是回头道:“有道是先礼后兵,先跟他谈,要是他不肯下跪磕头,再把他脑浆子挤出来,你要学着点……”
听到这里,陈初六笑了,看着眼前这干爹干儿子,问道:“这位壮士,你这干儿子,怎么显得比你年纪还要大?”
“你小子,废特么什么话?让你说自己是什么人,你就直截了当说就完了,问这么多干嘛?”黄保长理直气壮嚷嚷道:“谁规定了儿子就要比爹年纪小,这年月爹跟儿子还管什么年龄?我爱乐意叫谁爹,就叫谁爹,你管得着吗?”
“原来是这样,真是高论,管不着,确实管不着……”陈初六拱拱手,十分佩服道,旋即又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姓毕,名云涛,师承汴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学的是刀,杨氏三十六路刀法。”
“哈哈哈……”门口那些人,看着陈初六这么说,都是大笑起来,黄保长更是差点没笑岔气:“臭小子,瞎话都编不圆,林教头,怎么叫你的杨氏刀法?”
这当然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个黄力看样子是江湖人士,兴许他认得杨开,万一江湖上的恩怨再牵扯出来,就不好了,所以随便编了个教头出来。但听到杨氏三十六路刀法,那壮汉黄力还是稍微沉思了片刻。
但看陈初六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黄力也跟着笑了笑,转头问那掌柜的:“你们刚才给这位毕公子用了什么早膳?”
“黄老爷,是红糖水煮的鸡蛋。”掌柜的战战兢兢回到。
“吃了几碗?”
“一碗,两碗。”
“到底特么是一碗还是两碗?”
“他们两个人,吃了两碗。”掌柜的回到,有些瑟瑟发抖,低着脑袋,似乎知道了这黄力接下来要做什么。
“两个人吃了两碗,那就是一共吃了四碗,饭量可以嘛!”黄力站起来,上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桌上的钱,却道:“吃了四碗,为什么只给了两碗的钱?这位毕公子,黄某生于斯长于斯,团结邻里,爱护百姓,一向看不惯外人欺负本地人。”
“胡说八道!”陈长水怒视黄力道:“我们是一个人吃一碗,两个人吃了两碗,一共才两碗,不是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