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史才良环顾一周,底下的人回到,都听见了,史才良接着又道:“別驾和宋司马都是中途来的,本官来的时间长,对于太原府这一年的工作,就由本官来做这个总,总结。”
史才良大手一挥,便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从年初说到年尾,一篇文章,气势十分恢弘,一看就是事前请人润色过的。这其中,无非是夸赞陈初六将百姓从张秉治下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等到史才良说完,煤炉上的酒也喝了一半,只有不断喝酒,才能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啊!陈大人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好上司,是太原府的好官!”史才良说完之后,众人一并叫好。
“史司马有些言过其实了。”
“嗯?”史才良环顾一周,看是谁在这时候不长眼,可循声看去,却发现是陈初六在说这句话。
“本官哪里当得起如此大的夸奖?史司马的好意,陈某心领了,但方才所说,的确言过其实,陈某断不敢居此大功。”陈初六站起来道。
“这个……”史才良挠挠头,有些不明白,这个稿子,可是给陈初六润色的,怎么那时候他不说有问题,现在却又站出来说言过其实。稍微一想,史才良明白过来了:“下官说得有不周之处,还请陈大人指点指点。”
史才良别的事情不太会,可这做人却是不错,现在一来,他成了溜须拍马之徒,陈初六只需自己稍微说几个自己的错,就被衬托得光明磊落。这种事情,陈初六当然不会自己说出口,全靠史才良自己领悟。
什么是拍马屁,夸人那是低级马屁,最多在村长这一级管用,再往上就会令人厌恶。于无声处捧人,让人觉得倍舒坦,才是高级马屁。
陈初六果然满意的点点头,道:“史司马大体上说得不错,但对本官做得不对的地方,没有说到位。本官掌权之前就不说了,自本官暂代知府事以来,对下属过于严苛。好几次无意中听见大家议论,说什么当官没油水,比外面那些商贾都穷,维持不了仕人的体面。有人说本官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守财奴。”
一听这话,底下的人会心的笑了,这些话的确有人骂过,陈初六能拿这些话出来说,众人心底还是有些佩服这份气度的。在场这些官吏,有府衙的也有阳曲县衙的,至少手底下管着百十号人。在他们眼里,陈初六别的地方都好,可就是抠门不好。
这时陈初六端着酒杯起来道:“诸位,我等为官一任,首在造福一方,若有没通融的地方,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岂敢,岂敢,大人为官,我等心里佩服。”
“陈某知道,你们心里肯定还在说本官的坏话的。”陈初六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本出来:“为了让你们少骂几句,于是陈某请大家过来发一点年终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