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下出现这种事情,下官惭愧,请卢大人治罪。”陈初六走上前,二话不说,恭恭敬敬直接认错。只要看到卢惟孝没死,这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哼!”卢惟孝重重地冷哼一声,又盯着陈初六看了许久,随后才放松了一点语气道:“陈大人,这场刺杀,不简单啊,你觉得是谁动的手?”
“这……下官没见过匪徒,不知,敢问卢大人可抓到了几个活的匪徒没有?”陈初六问道。
“呦,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卢惟孝拍拍额头道:“知应,依本官看来,这些匪徒前来肯定是冲着本官来的,目的无他,就是为了置本官于死地。”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害钦差大人,他们的目的又何在?”
“正想问问你。”卢惟孝问道:“如果本官死了,这就是第二次钦差死在太原府,上一次是倪正祥。本官猜想,刺杀倪正祥的人,和刺杀本官的人,其实是一伙人。知应,你是审理此案的主官,在这里没外人,你来说说倪正祥一案中到底谁才是元凶。”
“卢大人,倪正祥一案,和下官上奏的一模一样,就是张秉谋害的倪正祥,这其中还有许多外因,一时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卢惟孝的眼睛眯了起来:“知应,你说老实话,你前来太原府,真的只是被贬,赵官家没有派别的密旨?”
“当着卢大人的面,这件事情倒是可以说一说。倪正祥被杀的消息传到赵官家耳中之后,就把下官叫去议事,那个时候,正是下官被罢官免职时。赵官家派下官前来秘密调查此事,卢大人不信,可以问薛、任两位都知。”
“啊……”卢惟孝陷入了迷惑之中,背着手围着马车走了几圈,一拍马头道:“不对呀,要是这样,那就更说不通了。难道说是赵官家布的局,先杀倪正祥,派你查张秉,又派人杀本官,借机除掉你。这,这怎么这么乱呢……”
“卢大人,也许您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陈初六此时已经明白了卢惟孝心中所想,他慢慢解释道:“大人觉得这是谋害倪正祥的人故技重施,那为何就不可能是有人为了报复下官,模仿倪正祥一案呢?”
“您看,下官跟您无冤无仇,下官也不怕你查什么,要是真怕,早在您进入太原府,下官就派人盯上您了。赵官家更没必要用这种办法除掉下官,他只需一份诏书,就可以调下官回去。下官的父母还在汴京,难不成下官还能有所图谋?”
“你这话有点道理,按理说,赵官家没必要这么害你我二人。”卢惟孝好像也是昏了头,反而又怀疑起了陈初六:“姓陈的,是不是你把本官给绕糊涂了?你在右文殿修书的时候,就常常三言两语下套蒙人,别以为老夫不知道。”
“以卢大人的聪慧,下官怎么可能骗得了您呢?”
“唔,暂且信你。”卢惟孝暂时搁下了疑惑,道:“暂且信你,不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番话,而是你迟迟赶来。”
“下官惶恐,未能及时赶来,只因路上……”陈初六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其一典故,问道:“难道是曹孟德平耿纪谋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