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陈初六早已经想过了,只要将姓林的收拾了,将物料场的损失挽回,别人不会没事找事。最多最多,落下一个打狗不看主人的名声。阮文成说不过陈初六,黑着脸指着旁白的林孔目道:“听陈大人的话,你们放火烧了物料场,此事是真是假,还不从实招来?”
林孔目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疾呼道:“阮大人明鉴,下官实在冤枉,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放火烧物料场的。”
那些商人也一并道:“阮大人冤枉,小人等更不敢为了赚一点小钱,就耽误河工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的钱就算赚到手里,小人也于心不安啊!”
阮文成明显是要为他们翻案,在案上随意拿了卷宗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问道:“陈大人,这有些不对吧,难道阳曲县只有这几个人卖火药?不能因为他们手里有火药,就说他们放火吧!”
“但只有他们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
“胡说,难道放火的人,就只能从阳曲买,不能从远处运来?再说了,既然他们将火药拿出来了这么多,那为何手里还存着这么多?你这说不过去嘛,依本官看,那些手里没火药的人,才更有可能是元凶。”
陈初六无语,阮文成喧宾夺主,又看了几页卷宗,把陈初六之前做好的推论,全部给掀翻了,又对邢学林道:“邢知县可知道捏造罪名,陷害朝廷命官的后果?眼下这么大多说不通的地方,你却看不出来,你这个知县也趁早别当了。”
阮文成毕竟是浸淫官场这么多年的人,几句话下来,就把邢学林问得脸色有些兜不住了,陈初六只好站出来,道:“阮大人,人证物证,缺一不可,你只看物证,当然说不通,不妨把人证叫上来。”
“谁说缺一不可,本官办案,就只要物证。”阮文成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回到:“陈大人,你才当几个月的地方官,你难道比本官还要会办案?呵呵,本官有便宜专断的权,这个案子,暂时搁置下来,立马将林孔目放了,否则本官定要参你一个滥杀无辜。”
……
陈初六心里想着,要是硬将这个案子办下去,他肯定能赢,这个阮文成对付不了他。可那样,又会掀起一阵风雨,眼下这情况,又搞不清楚林孔目背后到底是谁。斟酌了片刻,陈初六挥手道:“这案子可以停,但人不能放,来人,先将林孔目带下去。”
“那几个商人呢?先让他们离开,河工不能误,速速将物料运到河堤上。”阮文成看着这几个人出去了,却没有一点想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是像是好戏刚开场。
阮文成从袖中拿出来一样东西,他道:“陈大人,本官这里有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眼。”
“什么东西?”陈初六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