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们以低价行骗陈大人,又放火烧了物料场,那陈大人不如派人将这些人抓起来,让他们将骗去的钱财交出来,再以朝廷刑律,严加审讯。”
“只要陈大人稍微狠一点心,捏造一些罪名,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贬去边关,这次的损失,何愁回不来呢?就算有人知道,那也不过是几个商贾,谁会为了他们,说陈大人的不是?”
“果然是个好办法,祸水东引,栽赃陷害,神不知鬼不觉,把损失挽回来了。最后以几个商贾之身家性命,保住了自己前途无量,还救了一县百姓,果然是个好计策。”
陈初六笑了起来:“林孔目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练之人,可这些商贩,肯压价将物料卖给官府,可谓十分有良心。本官要是转眼将他们卖了,今后还有谁肯压价卖物料给官府,这可是杀鸡取卵!”
“陈大人何必妇人之仁,你又不是一辈子都窝在太原府做官。只要这次事情撑过去,以陈大人的背景,升官发财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都是下一任的事。”林孔目继续劝道。
“不错,确实不能妇人之仁!”陈初六点点头,林孔目以为他想明白了,搓搓手已经开始准备拿钱了,只见陈初六脸色霎时冷了下来:“林孔目这个好计策让本官开窍了许多,只是这个用计的对象,还有更合适的,林孔目,你说呢?”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林孔目的脸色大变。
“贼子,你当真以为本官是吃素的嘛!”陈初六大怒道:“若是本官真照你的做了,不仅这物料场的钱,成了无底洞,从此以后,你们可以堂而皇之像蚂蝗一样,附在太原府吸取本府百姓的血髓。”
“陈大人,你不要胡说,我可没这么想过……”林孔目好像是出老千被当场抓住一般底气明显不足地说到。
“你还想让本官将你心里的龌龊全揭出来?”陈初六冷哼一声,“若是本官真的照你的办法做了,你岂不是从此有了死凭据,把本官的短处捏在手里要挟?从此以后,本官就只能任由你拿捏。哼,小小一个孔目,你也想控制本官!”
林孔目笑着道脸色煞白,没想到陈初六,当真把他的目的全说破了。
接着陈初六站起来一吼道:“大胆,还不速速招来,受了谁人指使,竟敢陷害本官!”
“你,你血口喷人,你才是陷害朝廷命官!”林孔目大吼道:“事到如今,你还把良言拒之耳外,活该你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
痛骂之后,林孔目挥了一下手,二话不说带着那几个商人离开。这个时候,不待陈初六有什么动作,刘沆高阳齐喝到:“站住,来人,将这一伙人,拿下!”
陈长水带着早已经埋伏好了的衙役,把大门堵住,围了过来,林孔目转过头来:“陈初六,你疯了吗?我可是漕台的人,不是你太原府的人!”
哪管他乱叫什么,陈长水带着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林孔目给摁在地上。陈初六走上前,笑着道:“林大人,你好不容易来太原一次,容本官尽尽地主之谊嘛。”
林孔目挣扎着道:“姓陈的,快放了我,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告诉你,漕台和我没出五服的亲戚!”
“我知道,这不更要尽地主之谊?”陈初六居高临下道:“本官有切实的证据,证明物料场起火,与你有关。要是果真如此,速速认罪,看在林漕台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如果不是如此,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证明你的清白。”
“我还可能有清白?!”林孔目惊恐万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