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长水跑了过来:“少爷,发生了什么?”
“差点栽在这里了。”
“啊?少爷,是黑子不该没和少爷在一块的。”陈长水满是自责地道。
“不怪你,这地方的水有点深。走,先去看看那个津丞。”陈初六带着陈长水,来到了之前那间房子,推开门一看,奇怪的是,除了满地的鱼鳔,连人影都不见了。
“这……”陈长水捂着鼻子:“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津丞还敢跟咱们耍花招不成?”
“花招,人家下的可是阴招。还以为他也是被人骗了,我推他过去趟雷,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本打算给他钱养伤,再升他几级,但他现在跑了,只能证明他畏罪了。黑子,立即派人去赤塘关,叫仲志勇密派五百人来。手里没人,还真不好趟这趟浑水!”陈初六忽然想起还有一封信。
陈初六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翁翁,向来没什么好感,虽然从陈守仁等人的话里,知道这个翁翁在暗中帮过他几次。但这个翁翁在陈初六心里的地位,可能就和马远山一样,有恩情,有交情,但做起生意来,最多打个八折。
拿起信一看,陈初六就踏实了,又是那种十分熟悉的鬼画符,谁也模仿不出的后现代解构主义灵魂绘画。这画显然增加了一些东西,多画了几笔,好像是故意让陈初六好理解一些,要不然估计只有陈守仁能看得懂。
信纸上画着一些牛羊,又画了一些谷物,应该代表交换,也就是商业。又花了一个老头,即有三条皱纹的人头,花了三个中年人,即有两条皱纹的人头,在第一个中年人底下,画了一个年轻人,只有一条皱纹,显然指的是陈初六。
陈初六摸了摸自己脸,啥时候有皱纹了?糟老头子,就知道乱画……陈初六上面那个中年人,应当指的是陈守仁,可后面两个是谁?
对了,刚才那人说他叫陈守信,是三叔,那中间这位是谁?这老头子可以嘛,年纪这么大了,居然还给他造出这么多叔叔来了,会不会有几个年轻点的小姨呢?
再往下看,表达的无非是那个“陈守信”可信,让陈初六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他商量。照理来说,这封信的真实度绝对很高,就这举世无双后现代解构主义灵魂绘画,谁能模仿得了?
陈初六算了算年岁,他爹不到二十岁有了他,他翁翁十五六岁有了陈守仁,这么算来,陈翁至少不下六十岁。六十岁在这个朝代,绝对是高寿,何况他还听说,陈翁在塞外做的是刀口上添血的活,到了这把年纪,应该有些糊涂了。
要是被人骗了,被挟持了,这些人来害我怎么办?陈初六心里可没有觉得这个老头是多么有原则的人,想当初他误以为陈守仁死于乱兵之中,然后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这种人难道会为了孙子宁死不从?
陈初六不得不考虑这些事情,但只靠着在心里臆想,只会越想越害怕。看完信思考了一阵,陈初六道:“黑子,去车上把武器拿来。”
“铁管子要用吗?”
“要用,铁管子和刀,全都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