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众友推杯换盏,陈初六向大家介绍了马永思。且在这宴席之中,看马永思的言谈举止。吃相看人三分准,酒品观人七分真。刘沆等人知道他,酒宴之后,马永思被陈初六这群老不正经的灌醉得一塌糊涂。
醉了一场之后,便让他就在府衙内歇息了。次日,马永思起来之后,脑袋还疼,可算是肠子都悔青了。陈初六让他休息了一天,在阳曲县四处转了转,又叫陈长水暗中跟着。不是为了监视他,而是为了保护他。
上次陈初六到早市看了看,就被人下了套,逮到了县衙。暂代知府事之后,陈初六召来地方大族开了会。让马永思四处看看,就是想试探试探这次开会的效果。效果不错,马永思没有遇到半点麻烦。
这只能说明,陈初六除掉张秉的余威尚在,那些人还不敢怎样。加之这个季节,是最清净,百姓日子最好过的时候,就算有人想出乱子也出不了。陈初六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就把马永思请到家里,商量买卖上的事情。
陈初六手里有钱,有从仓大使嘴里抢来的,有从张秉党羽手中抢来的。陈初六知道,这些东西放在自己手里,放在哪里蚁食虫蛀的,只有折损的份。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公司给你开一块钱一个月的底薪,然后将一个亿交到你手里,去买一个亿的馒头,你怎么办?
一个亿的馒头,肯定不能在一瞬间做出来,要是没人看着,就有人会将这一个亿放到自己账户里,特别是想某额宝这种,放一个月坐收利息也赚翻了。如果只给九千万,让去买一个亿的馒头,又当如何?
就拿这九千万,去买一点利润高的东西,填补这个空缺,比如买稳一点基金,多放一些日子,然后按照一个亿那么干,继续赚自己这一份。再想着九千万也没了,只剩下八千万、七千万、六千万这怎么办?
只好慢慢的将这钱,投资利润更加高的项目,可利润高了,这风险就高了,一旦弄不好,血本无可,馒头钱全赔了,两块钱的底薪也保不住了。只好自己做馒头,卖馒头,慢慢地把这一个亿的馒头钱赚回来。
张秉就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把钱全部押在了三交口,结果一场仗给打没了,只好用永利监苦苦支撑着。就这样,张秉竟然能将场面维持这么久,不得不说他还是有本事的。张秉除了自己人品上的败笔之外,还有这个时代的局限,他任用的那些人,个个都想要自己捞钱。
谁都捞一点,赚得多捞得多,赚的少还是捞得多,知府大人带头捞,就是财神爷范蠡在世,也弄不到这么多钱。陈初六暂代知府,靠着威压能保一时平稳,但必不能长久。水至清则无鱼,陈初六在这个时代,也只能先按这个时代的规矩来,想要有所改变,得稳住局面再说。可也不能按以前的来,不然就只能重蹈覆辙了。
陈初六选的突破口就在马永思身上,把马永思带在家里的书房,泡了一壶茶,两人慢慢品着,陈初六笑着道:“永思,你爹让你来太原做生意,是想做些什么生意,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叔父,我爹的买卖,是什么都做,从关外关内运羊运牛,从关内往关外运布匹、粮食,从关外往关内运牛羊、皮草。但从南到北,从北到南,这路程太远了。沿途的损失就大了,人马也疲倦,一旦错过最好的市价,容易造成大损失。”马永思笑着回到。
“没错,湖广粮食最便宜。阳曲离湖广二千四百里,这么长的距离,从南到北走一趟,得一个月。商机转瞬即逝,你们只能看着季节来走。你爹经验丰富,你可没他的经验。你爹现在又有腿疾,我猜他是不放心让你走这么大老远,所以另想办法。”陈初六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