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吴思农开口道:“太原最麻烦的事情,就是这个既有军又有政,轻易往下查不了。东翁,从这些证据看来,必是张秉设下的圈套,咱们千万不能往里钻。一旦查倪正祥,就是查军仓,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东翁。”
“吴先生以为这东西该怎么办?总不能扔了。”
“不能扔,不能扔。”吴思农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回过身道:“这件事情,得妥当处置。这份证据,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咱们不给钦差,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东西交给张秉!”
“好主意呀……”陈初六笑了起来:“吴先生,你原本在贯之手底下,怎么没出这么好主意。”
“哈哈哈,东翁,文王遇到姜尚,得了天下,姜尚遇了文王,得了齐地。可若是纣王遇见姜尚,也保不住天下,姜尚遇见纣王,命不一定能保住。”吴思农笑着道:“千里马只有遇见伯乐,才是千里马。萧大人虽是一介清官,但魄力还是差一点。”
陈初六笑了笑,对刘沆、高阳二人道:“冲之、明章,你们那笔墨过来,写几封信。第一封信,写去平城,给县令折冒,就是让他准备去析州上任知州。第二封信,写给石盆寨主簿,让他准备一下,到析州秀荣县任主簿。”
“东翁,这些能是真的吗?”
“放心放心,我这就上密折到汴京,把这里的情况说明一下,天子应当会应允。”陈初六提笔写下了信。
一日府衙议事,陈初六满场一句话都不说,直到最后,叫住了众人,拿出来倪正祥案子的证据,当着面交给了张秉。看到这个,张秉脸都绿了,正要发作,外头跑来一人:“启禀太尊,前往析州任职的盛理全**人,改换了钦差行头,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
“果然是钦差!”张秉暗中将东西放下,站起身来:“诸位,往日有福同享,今日有难同当,眼下钦差到此,荣辱与共,诸位务必知道。”
“明白,明白。”众人点头答应,可心里头早已经有了二心,这几日,张秉故意宽和了许多,想要拉拢人心,可底下人谁不知道,他早已经穷途末路了。但不知,这来的钦差魄力如何,能不能一下将张秉给扳倒了。
张秉见了众人这个模样,心里冷笑着,你们以为钦差来了,就能奈何得了我?别说钦差,就是天使,咱这辈子也不是没见过。除了倪正祥和三交口的事情,什么也不能不怕。可这两件事情,谁又敢拿出来说呢?
往旁边看了看陈初六,张秉心道,连这小子也不敢。就算钦差来了,能查出来什么,不过是贪墨罢了,降职而已。可若是这样,正好合了本官的心意,太原府这烂摊子,谁来谁倒霉,能先跑路最好不过了!
等了几个时辰,众人一并到城外迎接钦差。可等钦差轿子一落,随行的跑来道:“钦差**人吩咐,诸位大人出迎之情,先谢过了。但请诸位大人先回去,**人已经改换轻车简行,去了别的地方。”
张秉失色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