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终于来了。”陈初六点点头道:“那,府仓里那些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东翁放心吧,没有哪个适合的官仓比现在充盈。那些仓大使,还真是有钱,先老老实实交出一部分,就补了两成的亏空。他们以为只是暂时寄放在官仓,等风声一过,又能拿出去。可谁想到,东翁居然还嫌少。再让他们拿,他们岂肯拿,这几日叫弓手去捕了许多人,知照司理将这些人革职了。”
“司理……是史才良管的吧?他都照办了?”
“没错,这小子现如今,不敢得罪东翁。不止革职了,还被抄家了,抄家所得,又能抵二成亏空。东翁,只是这抄家有些,我怕你……”
“这些人罪有应得,哪怕家破人亡,也是他们自找的。总不能为了他们的好日子,让百姓过苦日子。”陈初六沉吟一下,道:“两成又两成,这么说来,官仓里的亏空,仅仅不到三成了。先缓一缓,免得剩下的人,将手中的东西,全转移出去。”
“对,等东翁掌大权了,再收拾这些人不迟。”
“明章,你有什么消息?”陈初六转向高阳问道。
“东翁,我这个消息,倒不知是好,还是坏。”高阳将手中一大摞东西,放在了陈初六面前,看着陈初六疑惑的小眼神,解释道:“这东西,没有直接给我。是今天一大早,先给了我的马夫,再由我马夫,转交给的我。打开里面一看,竟然和倪正祥一案有关。”
“这……事到如今,倪正祥一案查不查无所谓了,咱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够张秉喝一壶的。事到如今,将这些东西送来,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是何居心?”陈初六猜测地问道,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颇为惊讶,只要捅出去,这就是铁证。
为何早不送来,晚不送来,在张秉即将完蛋的这个档口送来?
刘沆猜了一会儿,道:“依我看来,无非是想让东翁,替他将倪正祥一案的真相揭露出来。”
“要不直接将这东西交给钦差得了?可这么无头无尾的送来一份铁证,”
陈初六背着手,不接高阳的话,心说这段历史,咱也不知道呀,最后是摇头叹气,摊摊手道:“这等事,还是得请教吴先生。”
那两人你看我,我瞧你,最后也道:“让吴先生掌掌眼。”
三人找到吴思农,让他看了一下送来的这份证据,吴思农细细看过之后,也沉思了半晌,才抚掌笑道:“东翁,这是张秉穷途末路时,使的下三滥手段!”
“怎样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