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沆听了这话,对众人笑道:“既然如此,你们还叫二府老爷做什么,还不快叫少爷!”
“少爷好!”
“嗯,起来吧。”陈初六笑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们背后这山上,有许多石炭,你们就靠着石炭吃饭。你们今后做事,无非是采石炭、运石炭、碎石炭、卖石炭,围绕着石炭打转转。最近这几个月,只敢保证让你们吃饱穿暖,半年之后,再给你们定工钱。”
“少爷,这不好吧。”陈初六身后的人道:“有了矿场之后,每天收的石炭,本就卖不出去,又多了这些人,岂不是……”
“不用着急,待会儿我再和你说。”陈初六又看向那些人,继续道:“半年之后,你们的孩子可以上学堂,做学童。等他们长大成人之后,是留是走,我都不拦着。”
这句话说完,那些格子里出来的人,皆是两眼放光。古代最恶毒的诅咒之一,有一句“生男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为娼”。苦一代,还不能令人绝望,苦十八代,足以令人望之却步。那些没来的人,就是看到这个怕了。
陈初六一句话,放过了他们的后辈,就这一句话,给个知县都不换,主要是知县不肯换。
是夜,陈初六与众人说了许久,主要是让他们安心在这里采矿,见天色渐晚,就让大家歇息去了。说得多了,也没什么好处。回到管房这边,收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早早歇息。
次日早上,陈初六告诉这个矿场的管事,这些流民暂时不要参加采矿,而是探索最近的石炭富集的地方,找几个地方盘下来,打算长期开采。这样就不用每次上山,都去找石炭,更方便铺设路径,从山上往下面运石炭。
陈初六亲自上山,看了一圈,下午又见了一下那些采矿为生的本地人。这些人也和陈家签合同,他们签的,类似于雇工,那些外地人签的,则更像是卖身契。又住了一晚,便回了阳曲,在阳曲的矿场,又看了一圈。榆次那边就没有过去,派刘沆、高阳按照意思办去了。
回了阳曲,整个太原府官场,还是一头雾水。他离开这几日,官场上传言,陈初六要去拿扳倒张秉的铁证了,暗地里已经要拼个鱼死网破,可现在陈初六却出现了,跟没事的人一样。
史才良都要疯了,在三交口没日没夜的等,结果人没来。根本没有什么声东击西,陈初六就是跑到清源去管那些黑不溜秋的石炭去了,这叫他怎么想得通?找了个机会,又登门到了陈府。
陈初六一如当初,热情地将他接到书房,还屏退左右,问道:“史司马,怎么突然造访,你如何知道,本官这里新进了十斤江南的茶叶。”
“哎呀,別驾,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史才良急切地问道:“上次交给你的那些东西,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別驾为何不上折参那狗官,还太原宁静哇。”
“哦,你若是不说,差点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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