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一番周折,总算从热情似火的人群中走了出来,陈初六赶紧戴上面罩,免得被人发觉。赵雅她们先行一步走了,陈初六快马想要赶上。
这次是去太原府,水路走不了多远,免得换来换去,于是干脆走旱路。陈初六骑马,陈思怀挎着一头驴,驴脖子上挂着铃铛,叮铃哐啷地响。二人走至城外十几里路处,但见一片林子,林子外面站着两个腰横刀剑的大汉。
陈思怀见之大惊:“先生,没看黄历,真晦气,难道出来就遇见了强人?”
陈初六将马一停,仔细一瞅,这也不像是赵雅派的人,他摸了摸马背上的刀,眼睛扫到了那两个大汉的鞋子,顿时便放松了不少。这来的不是强人,而是官差。
虽是如此,陈初六仍然手不离刀,让陈思怀在原地等着,肚子一人驱马上前。走到跟前,陈初六拱拱手道:“二位都知,不知在这里有何公干?”
“哈哈哈,国士好眼力!在下皇城司都知薛义!”
“在下皇城司副都知,任克敌!”
“原来是薛大人、任大人。”陈初六从马上下来,又重新施礼道:“二位大人在这里等本官,还是别有公干?”
“我们二人是专门在此等陈大人的,陈大人既然猜出我兄弟二人是皇城司都知,不知大人还能否猜出我们在此等候大人,所为何事?”
“二位大人,是奉赵官家的旨意,扮作我的护卫,一同进入太原府,秘密调查倪正祥一案?”陈初六笑着道。
“大人猜得一字不差,在下佩服无比!”薛义笑道:“大人出城之时,受百姓拥戴我等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就在这里等候了。陈大人放心,赵官家已经嘱咐过了,这一路上,有我兄弟二人在,绝不会让陈大人受到半点伤害。”
“太平盛世,走在官道上,想必也没什么伤害可受的。”
“陈大人这话可不对……”任克敌走到旁边的小林子里头,拽出来一具尸体,一把弩机,道:“这人早已经埋伏在这里,就这把弩机,能射死一匹壮马。”
“这……”陈初六汗颜,便拱手道:“这一路上,劳烦二位大人了。”
“嘿嘿,都是应该的。不过陈大人切莫再叫我们大人,一来是为公事考虑,我们身份不便泄露。二来嘛,我们没有出身,本也是要没命了的人,是赵官家给了我们命,我们只是赵官家的奴才,和大人比不了的。”
“只要为国尽忠,就都是大人,哪有什么出身不出身的。”陈初六笑了笑,又道:“不过,为了查这件案子,为了你们二人身份保密考虑,那本官以后唤你们名讳,还望海涵。”
薛义、任克敌二人听了,有些意外陈初六怎么将姿态放这么低,这与传说中那位到了牢里,还能享福的人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