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六越想,却觉得这并非简单的一场舞弊,看着刘沆、高阳问道:“这份考题,你们是从哪里买来的,事关重大,务必要说清楚。”
“东翁,这份考题是思怀拿来的。”
“思怀?”
“没错。”刘沆回到:“思怀在诗社扫地,看到院落中一颗大树底下,落着一份考题。思怀在家里看,被我们无意中看到了。想起东翁在书房中的谈论,觉得有些蹊跷,就拿来给东翁看了。”
“在四为诗社中捡到的?怎么会有人放到这里。”陈初六问道:“思怀在哪里,速速将他唤来。”
没多久,陈思怀走了过来。一问之下,他解释说,这份考题原来很贵,要上百贯才能买到。但眼下却是被抛售贱卖,一份考题,还不如一份汴京晚报贵。
降价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会试一旦开始,这些押题卷就全部一文不值了。这十份昂贵的卷,陡然降价,招致许多读书人争相抢购,虽然没办法准备了,但看上一样,也觉得过瘾。
“这份押题,当真满大街都是?”
“先生,真的满大街都是。”
陈初六表情十分认真,在原地走了几步。他心里想着,这份押题能将议定的一百多道题弄出来,足见其水平不一样。那二十道圈出来的题是不是真的?一旦是真的,那会怎么样。
这份押题十分昂贵,肯定只有富家子弟买得起,贫寒子弟就算现在买了一份,那也没用了。会试考题一旦出来,汴京中的贫寒子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闹起了要求重考的事,他们这群考官一个也跑不了。泄露考题,更要严查下去,到时候拿谁来顶罪还说不定。
陈初六心里想的还有一个,欧阳修等人没看这些押题,他们怎么能和有这份押题的人去争?那些人提前十几天,便四处找到了先生替他们将题写好,到了考场只需要临场应变便是了。
这可关系到了陈初六的利益,深入一想,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
见他这般吩咐,刘沆、高阳皆是有些惊讶,问道:“东翁,这么说来,这份押题很准的?”
陈初六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摇摇头:“岂止十分准,简直是准到不正常。一旦这二十道题是对的,就不是朝廷划考试范围了,而是考题泄露,要出大乱子的。”
那二人顿时一副吃惊的模样,骂道:“谁会泄露考题》这等考题,官宦子弟有了之后,便可请名师捉笔。寒门读书人连考题也买不起,只能捧书苦读,这何时有出头之日?这件事情若传出去,不知道激起什么滔天巨浪!”
“能泄露考题的,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