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陈长水念着什么,忽然一听,在“一鸣”二字上反复不停,他手里拿着四为诗社收集到的名字,喜得贵子刊登报纸求好名,大家一看报纸降价了,便纷纷投过来名字,这是选取的几个比较好的。
陈长水点了点头道:“陈一鸣,这个名字还不错,就给少爷了,咱用不上这名字,还是叫陈元宝。”
陈初六闻言差点喷水出来:“一鸣这名字挺好的,给我干嘛?我堂堂大宋第一才子,缺你这个名字不成?”
“嘿嘿,我怕这名字太金贵,他受不起!一鸣一鸣,要是他没一鸣,这个咋办,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元宝多好,咱家总归有元宝。”
“那就随你了。”陈初六笑道:“多生几个,生他个七个八个,取名字有你心烦的。”
“嘿嘿嘿,我见不得她受苦,生一个够了。”
“你觉得够了,你爹你妈能够?生第二个,不会那么疼了。”
俩人正说着,脚步声传来,徐良骏与何健京走进来道:“先生,先生,登广告的人太多了!”
“哦?都什么人?”
“城西李家当铺的老板,他公子满岁,登报庆祝。城南瞻远楼掌柜老母八十大寿,登报庆祝。城外有个张财主,在庙里求得一灵卦,登报还愿。”徐良骏拿出一封单子来:“这些人出价不菲,动辄上百贯银子。先生,咱们要不要全登了?”
“那还不登?当然要登报了,如何修辞,诗社的人商量着来就行了。这些收入,不要一次用来见面时报的价格,可以存起来,建一些读报亭,做一些征文比赛,征金点子比赛,时报价格不得低于二十贯。”
“是,先生。”
徐良骏与何健京一并拱手道,二人对汴京时报的信心越来越强了。但现在,汴京时报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呈现出了良性循环的态势。
汴京时报如此,事功之学也是如此。陈初六在每一刊报纸上,阐述事功之学的理论,要么就刊载事功之学的例子。凡读过报的人,早已经明白,事功之学并不是急功近利的学问,也不是唯利是求的学问,仁义道德也是事功之学的追求。时报上刊载文章,可谓是旁征博引,仕林之中,开始研究起了“报刊”这种文体。
东写一点、西写一点,雅与俗并存,文章还是以前的文章,但这种文章集合的形式,在陈初六以前是没有出现的。汴京时报运行良好,能自负盈亏,这说明这种文章集合的形式是可以延续下去的,而且不需要官府的资金支持。
司马迁能成为著名史官,除去《史记》本身的魅力之外,还因为他发明了一种新的体裁来记录事件,那便是纪传体。以往的史书,基本上是编年体,甚至有的将言、事分开,让人很难了解历史人物。有了纪传体之后,事情还是那些事情,但却更为生动了,也能从一个历史人物的成长,吸取有用的教训,做到以史为鉴。
陈初六的这个“报刊体”也是如此,文章还是那些文章,事情也还是那些事情,但不知不觉之中,但教化百姓的作用却比那些大部头书更加有用。说白了,这其实是将知识碎片化,让那些没办法全身心治学的人,能够利用碎片的时间进行学习。报刊降低了知识的时间和经济成本,这就是报刊的优势所在了。
远离朝堂,陈初六花时间用在报刊和家里。王雨溪挺着大肚子,生孩子恐怕也就这两天了。她怀孕之后,还在帮忙处理家里的产业,但终究是挺着肚子。这几个月来,家里的产业落下了不少,陈初六正好也管一管家中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