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清流的话来说,朝廷的颜面何存?
事到如今,陈初六也只好孤注一掷了。成则会所嫩模大保健,不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等过几年,位高权重,咱们再来。依照朝廷办事的效率,半年之内应该无虞了。
陈初六将剩下的事情,交给刘沆、高阳二人去处理,四为诗社那边招聘编辑,这边安排工匠办事,去自家的纸坊、墨坊进料,去家里拿钱,这都得他们俩去一一落实。
说到“嘴上事功”,陈初六可能还真的是被人说中了。
回至家中,依旧研究他的火器,几乎每一天,陈家某处仓房之中,总要闷声一响,然后陈初六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但每次出来,都能看见陈初六的一嘴大白牙咧着笑。
但这几天,陈初六在朝堂上,都变得中规中矩。除了经筵之上,偶尔还说得轻松一些,平日坐在堂中,也只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若哟润来询问典籍,陈初六照常解答,但却只字不言自己的“中用之道”。
大家都是疑惑不解了。按理说来,经筵之上大杀四方,本应该乘胜追击的,可他却没怎么谈起,难道是为了给人面子?
老成一些的人,便都是看透了陈初六的想法,有道是言多必失,若是陈初六天天站在这里宣言建功立业,做有用的学问,但他自己却一事无成,必定遭人厌恶。可想这样,等经筵闹起来的浮沉静下来,尘归尘,土归土,才能看清楚接下来的路了。
这如陈初六所料,从经筵那天开始,十余天过去,汴京城内也不再议论纷纷他的事情。热度逐渐消散,原来一时兴起的人,也失去了新鲜感,转而去追捧别的人。余下继续跟随的,便是可用之人了。
这一日方散了朝,陈初六还没来得及翘班,便又被人叫了回去,孙奭走过来,怕陈初六溜了一样,揽住他的肩膀,道:“知应,最近要议开封府试、明年春闱的考题,你也来出出主意如何?”
“孙大人,下官可不是考官……”
“但你还是经筵侍讲,还是首屈一指的经学大家,何况你是年轻士子之望,你不来参加,朝廷又要被士子们骂排挤文宗了。”
陈初六一笑道:“孙大人谬赞了,下官怕不合规矩,若是去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太后、陛下、相爷们都点头了的。”孙奭松开陈初六,往前走了几步,陈初六慢了一步,跟在旁边走。
没多久,便到了地方,陈初六一看,和参加御史与政事堂的会揖是一个地方。
孙奭笑道:“考题的事情,乃国朝机密。议八十题,交由天子圈出,这是开封府试,议一百二十题,交由天子圈出,这是礼部试。若是殿试,则是相爷、主考一同商议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