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好名,若是知应赢了他们,他们必定纠缠不清。若是知应输了,他们又受了今日经筵上这苦头,必不敢再来为难你,亦不敢再来为难你的主张,如此以退为进,方是上策。”
“不拟知应为考官人选,亦是如此。十名考官之中,必有三名六部官员,这三人一定认同中用之道。今日辩经,中用之道已然成了气候,他们便能代知应遴选实用的人才,此外,还有清流也会认同知应的人选,此为一举两得也!”
陈初六这才完全释然,笑道:“王相真不愧是老成谋国,小子佩服,这便是功成不必在我了!嘿嘿,王相,这次真的可以取中用之道的仕人?”
王曾不置可否,只是道:“朝廷选拔人才,向来是不拘一格,只要能为朝廷出力,又品德优良者,皆可取之。”
说到这里,孙奭等人也是道:“陈直馆可以放心,只要发现真才实学之人,我等必然录取。”
陈初六这才放心,于外于内,皆可以放下心了。经筵上汴京的事情,早已经由大内传到了外面。有心人将辩论全过程写下来,发印书坊,赚了个盆满钵满。
大内之中,除了清流之人,其余百官,解释称贺,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晴天的喜庆。以往那些清流,在舆论之上,可谓是死死地压制住了职事官、亲民官,被他们鄙视得不要不要的。
每年上冰敬、炭敬的时候,那些清流一手拿钱,一边还要跟他们说,不要追名逐利。
可今天,陈初六却狠狠地打了那些清流的耳光。若不是陈初六放过他们,这些清流恐怕要钻到地底下去了。
陈初六不愧是铜牙铁齿!
不止职事官、亲民官,更有那些武官们极力拥护,他们甚至听不懂这辩经辩的是什么,但听到陈初六一个打十个,就是觉得十分的牛!
而在民间,这一场辩经的影响,则更为轰动了。汴京此时聚集了各地来赶考的举子,又有参加开封府试的书生,全是一些热血之人。至于看法,那便是各异了。
茶楼之上,一名书生轻佻地道:“经筵上,陈知应虽然狡辩得胜,可却未能当得上考官,可见其道并不光明正大。”
他这一语,如石头掉在水面,溅起波澜。有人站起来反驳道:“若是不光明正大,经筵之上那么多人,都辩解不过?若这都不是光明正大,可见‘光明正大’四个字,也不怎么样吧?”
“你……你们尽管去跟随陈四为吧!且看开封府试,礼部试,殿试中能不能过得考官的眼睛。若是有一人,因‘中用之道’而中进士,在下便认输。”
“哦?认输?那有什么意思,你若是输了,便终生不入仕途,如何?”
“你是谁?凭什么和你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