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代的冶金技术十分高超了,可以造出比较坚韧的钢材,陈初六没有直接让自家铁匠、木匠动手做,而是问他们相关的技术问题,等问清楚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找别人去做。
这一天在家歇气,陈长水拿着一封信过来,打开一瞧,正是李元昊所写,信上工整的楷书,连一般举人都不一定能比。看其内容,更是让陈初六惊讶。
“陈兄台鉴,那天元昊只想与陈兄比试身手,如有冒犯,请陈兄恕罪。天下英雄,唯陈兄与元昊,只可惜这辈子不能为友。元昊仰慕中原仁义礼教、但赵氏弃先王文武之道而偏重文人,陈兄难道不觉得赵氏必败?”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陈兄有经天纬地之才,应知蛟龙在浅滩之中只能被鱼虾所戏的道理。知仁义、守礼仪者为华夏,西凉地方虽小,却愿用千乘礼遇陈兄。”
“当然,元昊亦知陈兄之志不可轻夺,若是陈兄不愿来西凉。那元昊斗胆,愿与陈兄打赌。十五年之内,西凉若不能与宋、辽鼎立称帝,便将兵马、土地、百姓奉于陈兄,让陈兄有开疆扩土之不世功!但十五年之内,陈兄不可用计于西凉。”
这封信里,李元昊与陈初六豪赌一场,但陈初六读完,却心气难平,捶胸顿足道:“好个李元昊,他娘的居然老黄瓜刷绿漆,他年纪比我大,长得比我老,居然还称我为陈兄,婶可忍叔不可忍!”
陈守仁把信接过去也看了一眼,喜道:“少爷,这是好事啊,十五年不成,他就将西凉土地送上!”
“好个屁!”陈初六不屑道:“这李元昊想和我弄君子之约,可他是君子嘛,他说的话会算数?再说了,你觉得少爷我什么时候成了君子?”
“额……少爷在黑子心里,一直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的君子!”
陈初六听了十分受用:“这话倒是没错,但咱也不能吃亏啊。这李元昊想安安稳稳称帝,所以才叫我不对西凉用计,这我怎么可能做到?嘿嘿,黑子,你说一下,少爷我哪里光明磊落、高风亮节的呀?说具体点!”
陈长水开始搜肠刮肚,正愁没什么好说,陈府大门口忽然传来争吵声:“天杀的陈初六,你这个负心汉,你骗了俺的钱,还骗了俺的身子,留下你的野种,一个人跑这里来享福来咧!”
“哪里来的疯女人,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是你闹的地方吗?”
“混账,陈初六是俺男人,俺是这家的大奶奶,你们这群恶奴,敢对俺凶,等俺见了俺男人,给你们算账!”
一个乡味很足的妇人,在陈府大门口破口大骂:“陈初六你是男人,就不要当缩头王八,你给俺出来,你抛下俺们母子俩,跑到京城来当状元,还成了精了你,给俺出来,不然俺可要告御状哩!”
妇人骂着骂着,还哭了起来:“老天爷不开眼咧!要是老天爷开眼,要雷劈你这个负心汉,陈初六,你断头杀鬼东西,给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