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不知道骂了几句什么,就要将桌子掀翻,陈初六啪的一只手摁在桌子中间,那拓跋力草原壮汉,竟然一下没掀动分毫。
“嘿!”
拓跋力攒劲扎步再次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脸都憋红了,竟然依旧没动。一旁的人,从愣劲中醒了过来,忙是道:“二位大人,快消消火,有道是生意不成仁义在,都不要生气了。”
拓跋力那边的人,也是相权,倒是那个年轻男子,此时此刻多看了陈初六几眼。双方松开,又各自到一个房间,商议了一阵。
跟着陈初六来的这些官吏,纷纷劝道:“陈大人,那党项人野蛮成性,何须跟他们置气?不过咱们也知道,陈大人是故意拖延时日?”
“呵呵……”陈初六擦了把脸,缓缓道:“是也不是,拖延时日,对咱们有好处。可那些西凉人的嘴脸,也实在是难看,我就是要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朝廷之上,畏惧西凉、北辽已久,但在本官面前,边夷就是边夷,他们还敢名利双收?”
“下官等明白了。”
这些人也都是饱读圣贤之书的人,知道华夏、夷狄,可每次朝廷对外,都因为各种原因服软。现在可以出气,他们骨子里的“华夏之尊”也被激发了。
陈初六接着道:“依本官看来,对方多半会同意,即便今天不同意,将来也会同意本官的办法,那就是移民、移粟合起来。诸位大人,若是那党项人不肯同意,那么今天吵得口干舌燥,也不要松懈半点。”
“陈大人,下官估计,他们若是同意,就会议多少移民、多少移粟,如何分成,咱们底线是多少?”
陈初六踱步思考起来,随后到:“两成,至少要有两成移民,朝廷只给八十万石粮食,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间忽有一四夷馆的人,老泪纵横,感慨道:“有朝一日,能面斥西凉贡臣,也算一改从前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的过往了!”
“是啊,扬眉吐气!”
移民移粟的办法,那西凉贡臣自然不肯答应了,双方吵了一下午,不欢而散。大宋这边的官员,出门之后,一个个昂首挺胸,今天算是做到了寸步不让,赶紧去报给史官,让他们在国史之上留一笔!
西凉驿馆里面,这群从未吃亏的党项人聚在一起,气愤得不要不要的。拓跋力捶胸顿足:“少主,这汉人越来越狂妄了,竟敢如此对待咱们。要不咱们写信回去,叫铁骑在边关给这帮汉人施施压!”
年轻男子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到那个陈初六?此人是中原连中三元的状元,在百姓之中有莫大声誉,你再想想掀桌子的时候,他一只手便能压住你,绝对是练家子。陈初六文武双全,大宋有此人在,便胜有十万铁骑!”
“真这么厉害?”
“比大多数汉人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