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拿了过来,陈守仁将其沿边缝撕开。这信封纸是比较厚的那种,陈初六心说,难不成真正的信藏在夹缝里面?
只见陈守仁拿着信封,三下五除二,剃成了两层,从随身带着的酒葫芦里倒出一点酒来,信封纸内层涂了涂,立竿见影,出现了弯弯曲曲的痕迹。
“竟然还有这办法,我还以为电视上都是骗人的呢……”陈初六惊奇不已:“爹,这么说来,这封信是翁翁寄来的?他为什么用这个办法?”
陈守仁盯着纸上慢慢显现出来的图案,回到:“兴许是你翁翁遇见了什么急事,用官军的马急递送回来的。他老人家的信,自然会被枢密院拿去,他怕枢密院查验,外面那一封信是假的,这里的恐怕才是他想说的话。”
连环计,陈初六不由感慨,要是不送给陈守仁看,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层?陈守仁又道:“只是这样一来,前面那封信估计是在半真半假之间,那封信不是给你看的,而是给枢密使张奢看的。”
“可是这封信没有拆动的痕迹呀!”
陈守仁好气又好笑,用图样图破森的眼神看了一眼陈初六,回到:“想要拆动不留痕迹,外面打流的无赖也知道一百种方法,这有何难?张奢估计也猜到了信封纸上有暗信,但如果用酒沾过了,肯定会有痕迹。”
陈初六挠挠头,只见信封纸上的图案越来越清晰。左上角开始,是一个椭圆,一朵花,两个三角形……这都是写啥?
陈守仁看过了,抬起头缓缓道:“果然是急事。信上的内容,我给你讲讲。大致是……蛋儿,你看这个瘪瘪的圆圈,说的就是你的小名,蛋儿。这朵花是说你中状元,这两个三角,是说你被人针对了,其中一个三角,似乎是来自西凉,这头带胡子的羊,就是党项人的意思。”
“这……这也全然不懂什么意思呀!”
“大致的意思是说,有个西凉贵族,想要来和你比试比试,这个人和你年纪应该相差不大。爹这些年都不在边关,对外边的事情知之甚少,猜不出这个人是谁。不过,依我看来,我儿你名扬四海,已经不止汴京的那些书生酸倒了牙,连西凉年轻人里的翘楚,也想来和你较劲。”
“啊?这不吃饱了事没饭做吗!”陈初六撇撇嘴:“到底是谁呢?不明白,若是西凉贵族来了,总能打听到一点消息,等下叫人去找一找。”
“你翁翁还说,之前的信反着听就行,估计是让你千万别去蹚西凉人这一趟浑水,躲得远远的。”
陈初六喜道:“这才像是我翁翁的话嘛,不过这样说来,我倒是想帮翁翁一下了。”
陈守仁苦笑着道:“你啊,就吃这一套。我在汴京城中,别看什么事情都没做,但也嗅到了一丝风声。朝廷似乎想要对西凉下手,但却发现,西北军已经烂到堪堪抵御而已。”
“爹,你从哪里知道的?”
“何止我知道?明眼人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水太深,你最好不要插手。”陈守仁拍拍陈初六的肩膀,道:“但是要是被迫卷进去了,也用不着害怕,爹抓紧和你翁翁联系联系,不管怎样,护你周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