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若是将猛卒抽调在一起,其余边军则会更弱,平日耗费相同的军饷,却打不了仗。若是将一些平庸之人抽调出来,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
曹玮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撇撇嘴,小声道:“多麻烦的事情,赵官家难道怕我等黄袍加身不成?”
“就怕这个!”
二人示意不能往下说了,又走了几步,见到几个太监,过来道:“曹将军,陈大人,太后懿旨,曹将军前去面见太后,陈大人往先去见枢密使。”
“臣领旨。”
那太监领着曹玮走了,陈初六则往另外一边去,刚才那点子,是他刚想出来的。
南边的癣疥之疾已经根除,便腾出一只挠痒痒的手出来,治治北边的心腹大患。
辽那边,势强而边安,没必要主动挑起事端。在辽和西凉之间,当然西凉是更软一些的柿子,而且它对大宋称臣,打他是理所当然的。
收复西凉,对大宋的战略发展也极为有助,西域虽然不可用,但至少能从西域诸国手里买到大批的良马,用来充实军备。
从之前赵祯的几句话,和曹玮突然回来,陈初六猜测朝廷是有意给西凉一点颜色瞧瞧,抖一抖威风。
只不过,在西凉和大辽之间,的确是是西凉综合实力弱一些。可若是比军力强悍,在大宋、西凉和大辽三者之间,可是大宋最弱!
铁骑南下,生灵涂炭,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这样值得吗?
枢密院不同于政事堂,政事堂那边,总有一种四季如春的感觉,但杀机都在春风里。这枢密院,在这季节也透着冷峻,陈初六问个路,也只是被冷冷的一指。而且被用质疑的眼神打量了好几次,别人总觉得他是进来打探的细作。
就这样,七绕八绕,才找到枢密使值公的地方,心道这才是大内啊!
门开着,看来里面的人已有了接见客人都准备。陈初六见到五十岁左右的红袍官员在里面,这应该就是枢密使张奢了。
陈初六虽不来枢密院,可枢密使还是认识的。真宗皇帝尚在潜邸时,这个张奢就跟着他了,后来跟着真宗北上抵御辽兵,这位张奢也立了大功。
赵祯即位,逐走丁渭之后,张奢拜为枢密使。张奢与陈初六,同朝为官,却没说过话,也没有过来往。平日里三节,也是送贴祝贺罢了。
陈初六在门口探头探脑,张奢微微睁开眼睛:“是知应来了吗?
“下官陈初六,拜见枢相!”
“知应免礼,”张奢和颜悦色笑着,又道:“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知应才华出众,本官欲禀太后,荐知应为枢密院副承旨,一同参议军国大事,如何?”
张奢此言,乃是提拔陈初六,可陈初六却偏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时候参议军国大事,还不是对付西凉的事情?
不成不成,小命更重要。
陈初六拱手道:“下官才疏学浅,于军国大事一窍不通,还请大人明察,另择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