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知白和王曾都是不明白,他们两个虽然贵为宰相,但岭南刘家的事情,乃是太后、八王爷一起谋划的,连枢密院也是很少有人知道。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刘家的银子都被运到了汴京,他们还是鲜少知道。察觉肯定察觉到了,但这个过程,就无从得知了。
陈初六拿出装夜明珠的盒子,上前道:“陛下,那件事情都是赵将军的功劳,我不过是帮了一点点忙而已。”
赵祯看了一眼夜明珠,丝毫不在意,而是笑道:“允迪来了密折,说在这件事情里,知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功不可没。”
见二相还有不明白之处,赵祯解释道:“张先生,王先生,这件事情可以告诉你们了。岭南刘氏,已经覆灭了。刘家积累的孽资,都已经运抵京师,共计有朝廷五年收入之多,从上个月开始,岭南海贸的赋税,都已经算入了国库。从此两广之地,再也不要朝廷拨款,还能给朝廷带来不少收入。当然了,钱都是小事。但从此以后,朝廷南边的麻烦就消失了。”
张知白和王曾对视一眼:“刘氏一直是朝廷的大患,如今真的已经除了?不会引起岭南民众……”
“不会的,知应的三必剿、三必抚,已经将岭南百姓安抚好了。”赵祯笑道。
“若是这样……”张知白看陈初六的眼神和善很多了:“若是这样,陈知应可谓立了千古奇功啊,这等大事,如何不昭告天下?”
“刘家确实是一患,不过却还没做出格的事情,这件事情,本来想慢慢来的,可惜他们遇到了知应,快刀斩乱麻哈哈哈……若是昭告天下,就有失朝廷的颜面,也会让知应招来祸患。”
王曾点点头道:“陛下思虑周全,此功可记于实录,十年二十年后,可以拿出来。知应的功绩嘛,也应当奖赏才是……”
陈初六听到这个来兴趣了,竖起耳朵听,赵祯想了想,又问道:“王先生以为,当如何嘉奖?”
“钱财,知应不缺,美婢,更是不缺。依老臣开来,不如给知应升官吧?”王曾笑着道:“我等作为臣子的最高荣耀,不过是为陛下尽忠。前不久,陛下有让知应担任春闱考官的意思,依知应现在的官衔,恐怕难以服众。不如就加知应为昭文馆直馆、少詹事、直经筵侍讲吧?”
说完,王曾询问张知白意见,张知白没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赵祯见到这一幕,高兴地点点头,询问陈初六道:“知应,就拟这些,如何?”
“谢陛下隆恩。”
陈初六心中大喜,一堆官职中,少詹事是阶官,正六品,但少詹事又不仅仅是阶官。因为这少詹事是“开坊治事”的必由之路,而开坊治事又是拜相的一个重要资历。
昭文馆和史馆、集贤殿三个地方,是翰林的备选之地,昭文馆是皇家藏书的地方,换而言之,陈初六就成了图书馆馆长。昭文馆大学士,是首相的标配,昭文馆直馆,自然可见一斑的重要。
前面两个,一个是工资等级,一个是办公室牌子,剩下的直经筵侍讲,则是陈初六的“工作”。说白了,就是跟着赵祯读书的,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工作。
有的人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让赵祯记住名字,这经筵侍讲,却是天子近臣,虽然陈初六并不需要靠这个让他记住。
可谁叫这世上就是这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侍读是陪天子读书,侍讲是陪天子的老师讲课。故而侍讲虽算不上“帝师”,却算得上是“帝助教”。若是陈初六这几个月的侍讲能当下来,明年春闱就可以入考官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