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掌柜上前,其余掌柜也都是站起身来道:“少东家,陈家家规,我等皆愿从之,绝不触犯。若有违今日之言,任凭处置!”
“哦?”陈初六看着众人道:“当真愿意?我问的是那些打着小心思的人,不要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出了门再反悔。若是如此,除非你们能逃到辽国去,否则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一说,底下有人身体一震,但大多数人此时却是摇头道:“少东家何须说这等话,我等虽说是作下人的,但也知道仁义礼智信。少东家提出这新家规,我们都知道好歹,对于我等肯做事的人来说,才是真的好事!”
“没错,少东家的新家规是好办法,我等愿从之!”
“好……”陈初六笑着道:“既如此,大家满饮此杯,立下誓言!”
“少东家请……”
众人喝了一杯酒,陈初六又道:“诸位要是做得好,家中子侄、后辈若有科举的,或者走入官场的,尽管和本官说。本官虽不能干预朝廷官职任免,但说上几句好话还是可以的。”
“哦?”众人顿时惊喜万分:“少东家大恩!”
“但前提是,你们得在陈家实心做事。今后咱们陈家的产业,凡招募长工、掌柜,都需写信到陈总裁处,由陈总裁派人过去。诸位若是想提携亲人到陈家做事,也无妨,但需要将招募之人,送到陈总裁这里,看看能力、品性,再将其派到最适合的位子上。”
一场酒宴下来,陈初六将权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中,各掌柜虽心中各怀其事,但面上已经答应了下来。陈初六自封董事长,各位与会之人,共计八十六人都是董事,陈长水当了总裁。
虽然董事和掌柜所辖职权,前后都没多大区别,但改了名字之后,就是告诉外人,这些叫董事的是“新班子”。接着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在适应新规则,定大掌柜、小掌柜,忙得不亦乐乎。
这会连开了三天,方才把暂时能考虑到的地方,都立了新规矩。并且抄录成册,董事各执一本,每年修订一次。
临川本地的产业,最先开始执行,由于陈初六在这里,故而执行得雷厉风行。其余掌柜,也将这个新办法,带去了自己的店铺。那些掌柜,自己能分三成红利,干劲十足。他们也按照陈初六的办法,将自己可以分得的红利,分给底下的长工。
一层层分下去,陈家这些店铺里上上下下长工,都知道产业的盈利关系到自己的荷包,故而主动把这产业当成了与自己的事情。处处想方设法,降低成本,加大利润,最初几日,连做饭时都省起了柴火。
陈初六办法虽好,可只要是人,便逃不过取法乎上得其中的定律,不过十几天,大家的热情便消散了。但同时值得高兴的是,大家也适应、认同了这种新“家规”。
这件事情忙完了,陈长水家里也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婚了。如今陈长水,走马上任“总裁”,又新婚燕尔,算是成家立业了。陈总裁新婚燕尔,可没时间度蜜月,他履新总裁一职,各地的奏报如雪花一样飘入他的面前,他整日批复都忙不赢。
陈初六自然是轻松的了,带娃造娃,陪伴几位夫人,一概如常。也陪陪外祖翁外祖母,如今周九已经致仕,还有一闲散官职在身,悠闲得很。每逢地方上有什么庆典,都请他过去赴宴。有的酒楼店铺开张,还请重金请周九过去致辞,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很风光。
除了陪伴家人,陈初六只需偶尔抽出时间,教给赵允迪放大镜和望远镜的原理。赵允迪拿着玻璃,命令自己带来的那些亲兵,一个个彪形大汉,委屈巴巴地坐在门槛上磨凸透镜,是不是还要忍受赵允迪的破口大骂,一个个可怜如斯。
三月二十五那天,陈初六得到邢学林消息,说是临川的士绅、百姓都对义仓表示欢迎。陈初六也不拘着了,便给县邢学林回了个信,说陈家也愿意给士绅牵头设立义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