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要个望远镜?嗬,说得可真轻松,只想要个望远镜。”陈初六十分不情愿道:“就当我昨天说过吧,不过这望远镜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一时间我也造不出来。”
望远镜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凸面镜合在一起,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磨出来一个凸面镜,也是不简单的事情。
赵元俨却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道:“有本王在这里,你担心什么,说是要银子还是要人?几百万两?”
陈初六眼前一亮:“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望远镜做起来虽然难,只要小婿费些功夫,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元俨一脸嫌弃道:“你这臭小子,都说姑爷能顶半个儿,咱们翁婿之间谈事,你还一副势利小人的模样。”
“咳咳,这个嘛……天性如此……”陈初六也不掩饰了,开口道:“这银子嘛,我倒是不要。”
“那你要什么?”
陈初六站了起来,看了看这定王府。刚才在定王府里转了转,他早就心动不已了。现在陈家住的宅子,是好几家民宅改的,虽然也住得舒适,但总归是有些不合身份。特别是赵雅,堂堂公主,竟然和他住在那穷地方,着实委屈了。
这定王府,只是定王在京中象征性的府邸,实际上定王爷居住得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封地。若是想让定王爷把定王府给让出来,也是难事,陈初六想了想道:“小婿可就直言了。公主在小婿的陋室屈尊降贵,小婿心中多有不忍。这个王爷神通广大……”
“你想要本王这王府?”赵元俨被他这大胃口吓到了。
“不不不,小婿胆子没那么大。”陈初六回到:“但陛下赐婚的时候,也没给雅儿赐个公主府。咱不就是想么,能有个大一点的宅院就行。”
赵元俨闻言答应下来了:“行了,等你能做出那个什么远望铜镜来了,别说是个宅子了,就是这王府,本王也能给你。”
“小婿先谢过了。”
陈初六拜谢而去,带着赵雅等人,回到了家中。刚进屋,便有下人过来启禀,说是琉璃厂的人来了,送来了许多无色琉璃。那新任监工还说,上面已是有了意思,这一家琉璃厂,陈初六可以随意使唤,这应该就是赵祯的意思了。
少年天子,举行了冠礼之后,似乎迫不及待的在一些小地方,行使自己的大权,言出为法。
天子大婚之后,雪已经是将汴京覆盖住了。大内之中,冯拯荣加一堆官职荣衔,从政事堂退了出去。冯拯怕别人过来相送,也怕自己舍不得,便悄悄从汴京离开了。
执掌中枢如此久,谁能不留恋呢?
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冯拯悄然离开,也怕自己放不下。只不过,朝廷人才济济,不会放不下一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