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谈不上有事,终究是人老了,想亲人,想老家。”赵雅叹了口气:“我爹常说,恨自己身在帝王家,都不能享齐家之福。”
“既然是这样,咱们更得去看看了。这几天多泡一些黄豆,给咱爹尝尝鲜儿。”陈初六转头看向其余几女:“你们也过去。”
三女惊讶道:“我们过去做什么?”
“你们和雅儿情同姐妹,我待你们也是一视同仁,如何不能去?”陈初六回到,坚持之下,几女也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次日不行,陈家一家人都有大事。陈初六、陈守仁得和百官一起去参加天子赐宴,会同使臣们一起再次朝拜天子。周氏带着几女,则要去参加皇后赐宴,一般是京中命妇参加的。或许在宫里,就能和八王爷短暂相遇。
昨日开始下鹅毛大雪,汴京被雪一覆盖,立即多了一分诗情画意。路过汴河大桥,此地不惧风雪,依旧繁华,颇能见到一丝丝清明上河图的感觉。但这繁华,就如同这大雪一样,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白骨在底下……
陈守仁如今还是朝廷一八品散官,许久不穿官服,今日换上官服竟有些不合身了。陈守仁连忙笑说,是自己长胖了。他带着陈善修,坐另外一马车。
按例,陈初六须到资善堂等候。资善堂平日里没人,但今日却是人头济济,不少人相互拱手作揖,好似过年一般热闹。也对,过不久就是冬至了,冬至在古代可不比过年要冷清。
陈初六推门而入,大家见了都是拱手施礼:“陈翊善来了,快快请上座。”
“诸位大人客气了,本官位卑言轻,岂能上座。”陈初六摆摆手,请几位老学士,老侍讲上座。他现在在舍人院干临时工,但本职还是在资善堂的,要尊敬还得尊敬。
这一尊敬不要紧,资善堂内又是一阵彩虹屁,把天花板都要掀起来了。众人笑道:“陈翊善昨天的事情,可谓是雪中送炭啊。”
“幸是翊善大人出言,才使得祭礼全备,陛下安康。”
“不错,那么多使臣看着,若是泱泱大国,祭礼都半途而废,朝廷颜面必然丧尽。”
陈初六呵呵一笑:“本官岂敢居功,都是天子有上天庇佑,我等臣子不过是谏言而已。就算没有我,天子也会乾坤独断的。”
众人笑了笑,又一人不知是什么意思,出言道:“不止陈翊善,那位许大人也是不简单啊。”
“呃,”大家脸色有些尴尬,崩口人忌崩口碗嘛,而这时陈初六反而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许大人敢于直谏,锦上添花,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