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高阳,拜见刘大人。”
陈初六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扫了这二人一下,搁下手中的书:“来人呐,看座看茶。”
“谢夫子 。”
“谢刘大人。”
这二人是来应征幕僚的,陈初六也的确是希望有幕僚。朝廷给陈初六开的工资条中便有这么一项,随从衣粮钱,即给陈初六配备的秘书专用费。
这一笔钱,陈初六领了工资之后,随手便给了殿中的跑堂吏。之前招的那些寒士,都送到了陈守仁身边当书吏锻炼。
但眼前这俩人,却是熟人。从这俩人一进来,陈初六就认出他们了。刘沆、高阳认识陈初六的时候,已经长大成人,相貌变化不想陈初六这么大。
只是小变样。
熟人可以信任,忠诚度可以保证。但有的熟人呢,仗着和东家有关系,做起事就偷懒耍滑,东家的威信不够,这就是陈初六一开始不太热情搭理他们的原因。
果不其然,陈初六这么板着一副臭脸,那二人坐在椅子上也不踏实,只敢放一半屁股在椅子上。
等茶送过来,众人喝了一口,陈初六问道:“你们二人,是本官老朋友,按理来说,你们来应征幕僚,本官应当慷慨接纳。只不过,本官身在官场,这幕僚一职,委实重要,故而不敢亲任。”
高阳、刘沆不敢再坐着,起身拱手道:“我等愿为陈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坐坐坐……”陈初六露出一丝微笑:“不用紧张,你们的忠心,本官是知道的。只不过你们能做一些什么事,本官还不知道。”
刘沆拍胸脯道:“夫子,学生在家乡,跟着学了一些钱谷、刑名,于公文写作,也略有心得。”
高阳也是拱手道:“陈大人,晚生在县衙待过一阵子,与如何治吏,官场大小规矩,有一些熟悉。”
“哦,你们大致情况我了解过了。不过,你们既然有一技之长,如何会家境没落?”
“唉,我等虽有一技之长,但苦于家中老父母体弱多病,故而家境贫困。其次,若为县衙属吏,也非我等志向。我等想随陈大人您,将来有一天,还能重入科场,考一个出身!”
陈初六闻言,心底佩服起了这俩人。家中贫困,又身为县衙吏员,却不通过欺压百姓谋私利,可见其人品还是可以的。在基层锻炼了许久,心性想必也磨炼得差不多。
想了一会儿,陈初六开口道:“口说无凭,你们虽是这么说,但我也得验证一番。这样吧,我出几个判令,你们各自写几条判语,让本官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