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一拍即合,赶着马车便回了家里头。回到家里,那香喷喷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陈守仁如今走马上任,是去了籍田,隔三差五会回来。陈长水跟着去伺候,周氏留在了家里主持家务。
“儿啊……”周氏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食不甘味,叹了口气道:“你说你带来的那些醉桃源的人,现如今天天在家里吃白饭,坐吃山空,这该如何是好?”
“唔唔唔,那些都是宝贝疙瘩,是会下蛋的鸡,娘先别着急。”陈初六凑过去了:“娘,咱家里还有多少钱?”
“不多了,不多了。”周氏摇摇头:“娘手里头就剩下二千贯而已,你媳妇儿手里还有不少钱。”
“二千贯,估计买不起什么好地面。”陈初六思索起来。
汴京的房价也是寸土寸金,要不是皇上开恩,赐下宅邸,陈家一大半人得住屋檐下边儿。因为普通住房,就得一千贯往上,买一个大一点的,独门独院,那二千贯许还不够。
到时候,陈家要么搬到城外去,要么租房住。京官不一定有官邸,有官邸也不一定能住下一家大户人家。欧阳修当初就写诗发牢骚:“邻注涌沟窦,街流溢庭除。出门愁浩渺,闭户恐为潴。”
也就是说,以当时欧阳修上议院议长兼高级直诉法院院长的官职,还只能租一套臭水沟旁边的地下室。当然,欧阳修那是为官清廉了,要是手稍微揩点油水,不至于如此差。
住房由且如此贵了,想要买一个门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难道说雄心勃勃的醉桃源分店计划就要在此搁浅?
想了一会儿,陈初六开口道:“这样吧,明日让醉桃源管营销的,去各处探寻,找一家儿门面,到时候是租是买,另说。其余弄表演的,则去汴京的勾栏瓦舍,先把咱们那几出戏,掐断了唱几次板凳头。”
酒楼茶馆开书唱戏,一般是下午两点的时候,上老先生和有名的演员。从中午到两点的这段时间里,就是小学徒,没名气的演员来唱,这叫板凳头。
陈初六手中的戏,个个都是精品,但却不知道在这汴京合不合适。先放出去一些,试验试验,要是火爆了,将来开醉桃源的时候,就能把吸引第一波客户了。
“对了,还有那些厨子,让他们也去各大酒楼转悠转悠,学学菜,看看汴京人的口味。”陈初六顿了顿道:“十天,先这样干十天,要是不成,咱们去找爹,让他在城外籍田附近开一家酒楼。酒香不怕巷子深,没问题的。”
周氏想了想,有些肉疼道:“十天啊,这十天得多少挑费,啧啧,唉,不成想,升官来汴京,反倒是亏本儿了。”
“娘啊,不要急了,以后会有大钱赚的。”赵雅坐到周氏身旁笑着说道。
周氏看看儿媳,点头道:“也对,我有这么几个贴心的人,以后都会好起来。不过……”
“娘,不过怎么了?”
“不过,儿啊,那个姓谢的人,他是做什么的?他可在咱们家吃了有十天了,别人好歹还做点事,他倒好,吃完了睡,睡完了吃。”
“嗯?哦!对了,我才想起他来。”陈初六拍手惊呼,看向赵雅:“对了,还有那个梅公子,怎么样了?”
“姓梅的那个,已经都按照官人你的去做啦。”赵雅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谢宝宽,虽然是个混账,但他却是汴京和应天府这一块地方熟客,消息灵通,可以一用。”陈初六思虑一下,和周氏说了声,带着赵雅出去了。
“姓谢的在哪里?”陈初六问道,赵雅顺手一指:“喏,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