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内,皇上在这里休息,召见了太子,陈初六自然跟在了太子身边。皇上问张士逊、崔遵度道:“两位爱卿,今日这侍读郎表现如何?”
“庄正得体,雅量律严,堪为侍读。”张士逊回道。
“尚可,尚可。”崔遵度简单点点头。
皇上转头看向太子,又问道:“受益啊,你和陈初六一起读书,感觉如何?”
“回父皇,儿臣以为,知应可以当我侍读,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儿臣犯的错,能不能别让师傅打知应?儿臣的错,儿臣来承担。”太子禀道。
“哈哈哈,看来,陈初六这个侍读当得不错啊。”皇上大笑道:“你既然知道体恤陈初六,以后便应当认真读书,不可犯错了。”
“可是……”
“行了,你现在继续回资善堂读书,被经一百二十遍,抄经十遍,午时送到你母后的宫中与我检查。”皇上不可置疑地吩咐道。
太子只好点头去了,陈初六刚要跟着去,皇上却道:“初六,你留下来。”
众人皆是离开了,皇上又屏退左右,问陈初六道:“初六啊,今日张士逊打你了?”
“嗯……”陈初六微微点头。
“你觉得委屈吗?”
“委屈。”
“哼……”皇上乐了笑道:“平日的臣子,都会说为朕肝脑涂地,不委屈,你倒好。你既然委屈,可还愿意当这个侍读郎?”
“愿意。”
“这是为何?”
“有工资啊……”陈初六从怀里掏出那封圣旨来,指着上面道:“这可是皇上你亲自下旨的,封我侍读郎,让我拿一百二十贯钱,还给娟一匹,粮十石,茶酒各均量,皇上不会不认吧?”
“你……”皇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就为了这个,愿意替太子挨打?好家伙,你那四为诗社的口号喊得震天响,我还以为你是四为呢。”
“唉,皇上,您富有四海,不懂我们臣子营家之苦啊。”陈初六抹着眼泪道:“臣一月的零花钱,才一百二十文,朝廷给的这一份,可是臣维持体面的啊。”
“行了行了,少跟我哭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在临川也经营着不少进项。”
“嘿嘿,哪里入得了皇上的法眼。但臣唯有这个癖好,喜欢赚钱,给钱,就不委屈了。”陈初六搓搓手,心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应该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