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让他跪下,你凭什么?”
“刘兄起来吧,你不用跪他,我们帮你撑腰。”
刘沆不敢起来,他心里知道,今日能中举,脱不开陈初六的帮助。陈初六也不理会旁边人的议论,看着刘沆道“你这小子,太丢我的脸了!”
“恩师,我……”
“住嘴,不要叫我恩师!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耻辱,莫大的耻辱!你……你……你……考了个州试第八,还高兴成这样……格局太小……区区第八,今后你还好意思叫我恩师?丢人啊……太丢人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啊!”陈初六指着他吐沫横飞骂着。
刘沆恍惚之间,怎么觉得自己不是中了第八名,而是八百名?
旁人恍惚之间,继续鄙视陈初六,你小子口出如此狂言,搞得跟你是状元一样。
“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你了。为师数年之前,便已经是州试第五,苦读这么久,把学业传授给你,今日你却考了第八。莫非是我陈初六退不了吗?不,是你没用心读书啊,失望,太失望了。从今以后,我不是你恩师,你也不再是我的学生,我们从此以后,就没认识过。”陈初六叹气连连。
“……”
周围的人呢闭上了嘴巴,显得那么寂静,原来那些看见自己座位号高兴的人,也都像极了打霜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至于榜上无名的,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生,给人当垫底的?
看榜的那书吏直嘬牙花子,啧啧啧,好家伙,从来没见过这长巾,中了举人比死了爹妈还伤心后悔的。
刘沆十分悲痛,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拉住了陈初六的裤腿,一口一个恩师我错了。
忽的,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了,怯怯地看着陈初六问道:“这位仁兄,你刚才说你叫陈初六,州市第五。莫非,莫非是当初写下《爱莲说》的那位才子,陈初六?”
陈初六那个恨啊,踢了一脚刘沆:“给我松开,你看别人都认出我来了,你还要让我丢多大的脸啊!”
“你真是陈初六!大家快看,这是写《爱莲说》的那位!”
“什么?《爱莲说》作者现身说法?”
“难怪了,难怪在他眼里州试第八什么都不是。”
“这可不,名师出高徒!”
“陈公,陈公,收我做弟子吧,我给你端洗脚水!”
“陈兄,我想要你的签名!”
人群中沸腾了,没有谁在乎榜上的名字是什么了。毕竟州试第八都不是玩意儿,那么后面的就忒不是玩意儿了,还有谁会主动说出来丢那个脸呢?
但《爱莲说》的作者本人出现,真是值得把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