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几日都没谈资了……”
“这会儿可能说上好些日子,你知道这哥们儿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被酒给灌鼻子里,活活齁闷死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陈初六几人挤到了前面,只见地上画着一根白线,是看客们站的地方。前面还有一道红线,红白线之间是苦主在的地方。
只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神色憔悴的坐在那里,二目无神。男人死了,这女子的下半身就只剩下了受苦。她旁边,还站着一些族里的长者,面色自信而得意,这一次能凭着这死了,捞一笔小钱,还能满足自己惩恶扬善的心理。
公堂之下,人间百态,如同万花筒一样展开在眼前,这里是一页丑陋和荒诞。
陈初六冷眼旁观,只见人群都是一阵躁动,又见得许多衙役跑了过来,一齐喝威武,亮出了刑具十八套,又在衙门口上挂了一盏灯,拜了拜门神。
百姓们纷纷下拜,足有二三百人,齐齐高呼青天公道。但见三班衙役齐喊升堂,这才出来一穿着朱袍的官员,这便是知州了,姓齐名东强,乃是抚州父母。
齐东强扫了一眼外面乌泱泱的百姓,都是跪着,去有一人,身穿蓝色圆领澜衫,长揖不拜。他心中有些感觉不好,但朝廷优待士子,见官不拜,也无办法。他指了指,有一吏员走上前来问道:“你不拜老爷,可是读书之人?”
百姓们发现了,都是抬头看了一眼,议论纷纷起来了,这小孩是谁啊?胆子可真不小……
“回老爷的话,我是今年新科的举人。”陈初六淡淡回到。
“既是新科举人,怎么不好好温习功课,来这里做什么?”堂上弱弱地传来一声。
那吏员把这一句话提高声音喝到:“既是新科举人,不好好温习功课,来此作甚?!”
“回老爷,学生听闻有杀人大案,心念百姓安危,过来助大老爷审案。”
“唔……给他搬个凳子。”齐东强勉强挤出一点笑。
陈初六见此,也不客气,当即拿凳子,走入堂中,目不斜视坐下了。齐东强愣了一下,只好摇摇头,这读书人还真不好惹,最好不惹。希望他不是来帮倒忙的吧……
齐东强心中有些忐忑,在师爷的提醒下,还是吩咐道:“带嫌犯来此,开堂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