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眼睛忽然睁大了,看着陈初六结结巴巴起来。为何?只因为陈初六身上的衣服。
宋代的服饰其实是有明确规定的,像陈初六穿的这个澜衫,乃是举人和县学生才能穿的。但县学生的是青衫,外舍全青,内舍加蓝色缀花。而陈初六船的这个乃是蓝色的圆领澜衫,那么一定就是举人了,而且是甲榜的,不然会缀青色花。
一身素净无花的蓝圆领澜衫,先生的腿都颤抖起来了,头皮发麻,心里卧槽连连。
他是什么出身?县学内舍,读了许多年没出息,便当了外舍的先生,还被赶了出来。看到此时陈初六如此年轻,却穿着他日思夜想的澜衫。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不是嫉妒,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他想到的是陈初六背后有多么大的势力!
如此年轻穿澜衫,难道家里是当宰相的?
“初六,你还不行礼?”周俊板起了脸:“这是先生!”
王宾也是瞪眼道:“你若是不行礼,我便不引荐你了!”
“住口!”先生喝到:“你们俩给我跪下!”
“嗯?”
先生脸都涨红了,指着周俊王宾喝道:“跪下!”
周俊王宾对视一眼,但还是一脸蒙圈的跪下。然后先生撸起袖子,啪啪啪,便一人给了三巴掌,打得那俩人满地找牙。然后再跪在陈初六面前道:“孝廉老爷,是学生教学不严。”
“什么?先生跪下了……”
“先生自称学生?”
“那个人是谁啊?”
陈长水见机道:“二牛三壮四虎子,你们看见没有,那就是我少爷,是举人,先生当然要下跪了。”
“算了算了,我不在意。”陈初六叹了口气:“只有那周俊,你便将他辞了吧,其他人我管不着。”
“是是是,孝廉老爷吩咐得是。”
陈初六摸摸鼻子,看着周围那些震惊的眼神,我想低调来着,可是实力不允许啊。便吩咐道:“黑子,走了,我们回去了。”
“是,少爷。”
二人匆匆走了,但陈初六心中还是十分尴尬。周俊和王宾这俩小子,竟然在这里读糊涂书了,跟入了船消组织一样。唉,别人懒得管,把周俊捞出来了,就行了吧。
远处,孙肯迭看见了一队官兵,招摇过市。爱看热闹的地他,瞧见那些官兵闯进了一个挂着“周府”匾额的家里,抬走了一个惊慌失措,头发花白的人,还有后面许多人,在哭喊着追。
咦?这不是陈初六外祖翁嘛,好啊,总算轮到你们倒霉了,一报还一报啊。孙肯迭计上心来,转身朝市井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