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怎么听起来那么污里污气。
“多少贯?”
“二百八十贯!”
宋朝房价。也看地段,都城汴京,那有两千贯的豪宅,可临川是四线城市,自然和比不得了。
可即便是这样,陈初六一家子听了这个价,都是一脸嫌弃:“咦,钱不钱的无所谓,就是这靠近宜黄水,潮湿呢~不买不买~”
二百八十贯,哪有啊?
去年那驱蚊棒大卖特卖,也只赚了几十贯,陈守仁一月八十贯算不少了,可人吃马嚼,各种迎来送往,八十贯还不够日常挑费。
“唔~”老房牙察言观色,嘿嘿一笑道:“那房子的确也不好,陈大人若真想做个酒楼,别的房子也不是不可,但还需要改一改。”
说着,他拿来了一些图册,指着这上面道:“临川城依水而建,城北城东,都有不少大宅子。”
陈初六和陈守仁走到一边商量起来,陈初六道:“别的房子,咱们不缺,这座酒楼,正好合适。”
“可二百八十贯,哪里有这么多钱?”
“县公的信呢?”陈初六道:“他信里有没有说可以减免多少钱?”
“并未说明,他只说按官内价,还送来了十贯新钱。”陈守仁推着陈初六上前道:“你去说说,把价杀到一半,咱给买下来。”
陈初六头皮发麻,走上前道:“那位,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是成三破二,吃了买家再吃卖家。别的房子我们都不要,单喜欢你刚才说的那酒楼,二百八十文,才买个不是正街的房子,实在太贵。”
“哎呦,小官人啊,你是读书人,我怎么满得过你。”那老房牙道:“若是别人,少一个字儿我都不卖。这样吧,就二百六十八贯,如何?”
“我们是得了县公的话,才来买的房子。县公说了,许给我们管内价,你这私添了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陈初六冷笑连连。
“啧啧,小官人冤枉老朽。”老房牙苦着脸道:“那卖酒楼的人,开价便是这么多,我们还有去户司那里造地契房契,一来二去,花的钱可不止这么点。”
“户司?那不是赵大人嘛,我去办房契地契,还要交银子不成?”陈守仁道:“那卖房子的人是谁,我亲自找他去。”
老房牙见此架势是赚不了一文钱了,便叹了口气问道:“罢了罢了,陈大人来,老朽本就没想赚钱的。那我便告诉陈大人,那酒楼的东家,是外地人,急着回乡。这临川城,一时没人盘得下来,只要陈大人费一点心思,耗着他,这房子不出一百五十贯是可以盘下来的。”
“嘿,你这是说了实话!”陈初六拿了一吊钱出来:“这个给你买点茶酒,你带我们再去看看,不管那酒楼的东家出什么价,都和你无关,你只需要与户司那边做好就行。”
老房牙应了一声,便带着陈家一家往酒楼赶去。到了那里,陈初六惊讶不已,这醉香楼,竟然就是当初他出来买书那天吃的酒楼。这地方他后来来过几次,价格公道,服务周全,就是偏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