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和曾彦儒异口同声,指着陈初六道:“是他,是他,就是他,陈初六!”
“哦?少年奇才,难得难得。”众人正要离开时,隔壁又传来一声:“既然是初六,便让他过来吧。”
这声音好熟悉啊,陈初六后背一凉,嗬,李下问怎么到这里来了?满大街的饥民,他倒是好闲情啊。虽然心里埋汰,但陈初六还是对曾彦儒和欧阳修使了使眼色,告诉他们县令在此。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反正就那样吧?远不如ktv,到了另外一雅间,撩开帘子,只见县令李下问穿着一简单的衣服,坐在窗前,脸上却一脸忧愁。一个中年人走了过去,挤出一丝笑容道:“李大人,当今饥民虽然多,但刚才那首诗,还是说明咱们县有人才啊。”
“唉……初六,听你那首诗,本不想把你叫来的。但你爹在章津,施舍粥米,救活了饥民何止数百?”李下问脸上挂着忧愁缓缓道:“本县未曾想,一小小章津津丞,竟然如此心中有百姓。”
“我……我们家承蒙县令大恩,做小小一点贡献,是应该的。”陈初六低着头,他也不知道陈守仁在章津干了什么,可用了这么多钱去救饥民,那开酒店的事情……唉,算了算了还是救饥民重要。
县令点了点头:“彦儒、修你们也来了啊。”
“学生拜见县公。”
李下问又不说话了,坐在一旁,在场的其余人,也站在了那里。原来,李下问被饥民拦街的事情愁苦了。在场的不是别人,都是他的智囊团,县衙里几个师爷。但现在智囊团怎么看都像是酒囊饭袋,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主意也没有。
“东翁……”一个人还是道:“不如咱们还是去借一点吧,旁边县里的,或者富商们的。”
“富商?那些人不哄抬物价,已经是万幸了。”李下问闭着眼睛,摇摇头道:“旁边的县,你以为我没发公文去?石沉大海,谁都希望看我笑话啊。”
“唉,那些人啊,还不是想要东翁出点血。要不……”
“出血?我哪里有他们要的血?”李下问闭着眼睛回到,明显是不行。
一说起这个,大家也是低着头了。陈初六也低着头,心里还在盘算,这眼下就要来临川城开酒楼了,是得跟县令处好关系啊。也罢,也罢,那今天我就帮你一个忙吧。
陈初六看了一眼众人:“诸位,若是不嫌弃,小子愿意出一个主意……”
“哦?”李下问眼前一亮:“你是想说,动用赵侍郎的关系?可是,赵侍郎他已经是致仕在家,你去求他,难道是想为了本县的饥民,娶他女儿?”
“不不不不……”陈初六脑海里浮现出猛张飞的画面,连忙摇头,指着旁边的那个师爷道:“这位刚才出的主意不错,粮食还得找别的县去借,有借有还。”
“切……”
“但借,咱不能求着他们借。”
“怎么借,借钱可不是求人家嘛?”
“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