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李云平对于科举的介绍,陈初六心中的路更加清晰了,深吸一口气道:“多谢李兄,可不知李兄如今到了哪一步?”
“唉,我还不是和你一样?都在读书一步,连文章还没做呢。”李云平回道:“初六兄不可急功近利,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凡有学,比先识字通句,而后上书,十岁之前,都是读《孝经》《论语》《识韵》《春秋》以及各类史书,知其大概便可,到了十岁,便要读《诗》《礼》,使知大仁、大义、大智、大礼、大信……”
“自是以往,遍观《孟子》《荀子》《扬子》,博观群书,择其精要而诵之,如《学记》《礼记》《乐记》等……除此之外,又得读赋、论、诗和各大儒文集,文豪著作。总之,博览群书,看得越多越好。”李云平笑着道:
“但也不是定法,子曰因材施教,有些人读书读得快,便可早学,有些人成才晚,便要晚读。后面这些书中有些简单却精要得,也可摘出来,放到开蒙得时候读。”
“云平兄,你读到了哪里?”陈初六问道。
“我如今读到了礼记,已经是贪速的了。”李云平笑着道。
“哦……”陈初六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这科举中怎么考试得?”
“考试太复杂了,我也没考过。但若考进士,那便是策论和诗赋。以策论定去留,以诗赋观其是否全才,定优劣。”
陈初六点点头道:“那策论是重要的了,诗赋略次。”
“初六兄所说不错,但诗赋写得好,有时候又能给前面的策论增色。但只要博览群书,腹内有墨,便是要赋得赋,要诗得诗,要策论得策论。读书是本,考试是末。”李云平侃侃而谈,一旁得欧阳修也听得十分认真,但绝不多说一句话,特别低调。
“那好,云平兄啊,你一定要高中啊,到时候再给我讲解一下殿试得情况,嘿嘿……”
“初六兄天资聪颖,说不定是你先去殿试呢。”李云平笑着道:“最好我们俩,不,我们三一起高中,那可真是美事啊!”
商业互捧了一阵子,大家皆是疲倦,烛光也摇曳起来,李云平便打着灯笼回去了,自有下人接应。而陈初六和欧阳修,也早早的便收拾歇息了。
第二天,依旧上了早课,陈初六背那些基础性的韵文自然是简单了,早早背完,便开始练自己的字。依旧不敢用墨水,只能蘸点水在桌子上练习。林雪中一一检查了各个学童的课业,走的陈初六旁边,摇摇头道:“初六,你这字还要苦练啊……”
陈初六抓抓脑袋,不好意思起来,林雪中又问道:“来,你执笔给我看看……”
“是。”陈初六拿起笔来,在桌子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林雪中点点头道:“执笔运笔有了模样,接下来便要勤于练习了。哦,对了,你有没有字帖可写?”
“额,没有,我是看着书上的字写的。”
“这可不行,你稍等。”林雪中进了内堂,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是多了几样东西,他放到陈初六面前道:“这是颜真卿的三十六字习帖,你若学好了这三十六字中的横竖撇捺,你的字便有了骨肉,今后再习多宝塔等名作,字就成了。今后考试,无论文字多么好,只要是这字一塌糊涂,都是必不中的。”
“多谢先生,弟子受教了。”
林雪中走上前面去,咳嗽一下令大家都安静下来,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解试,解试之后,县学便有了阙,到时候补录,我挑选几人去考试。无论中不中,都见见世面。”
县学补录?下面的孩童都炸开了锅,这县学可是科举的第一步,到了县学里面,边上可以免了身丁,若是学优,还可得柴薪钱。不过,县学每年补录的,也就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