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我。”陈初六点点头,眼神里带了一点畏惧,别人看起来就觉得这孩子老实。
“哈哈哈……县令夸过你几次,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巡盐使又看向陈父,问道:“那你就是陈守仁了?”
陈父点点头,那巡盐使笑着道:“不错不错,父慈子孝,周铺司你家风可真是好啊。”
“哪里哪里,在这县令大人的管辖之下,岂不人人如此?”
“唔……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古人举孝廉察秀才,周铺司,我也做一次褒善之事。”巡盐使笑道:“这盐场里还缺一个仓使,陈守仁可以去那里任职,也算吃了皇粮。”
“哎呀!”周九大喜道:“巡盐使大人之恩,我替他们道谢了。”
陈守仁和陈初六也是大喜道谢,巡盐使忙说不用,对周九道:“嘿嘿,周老哥不必如此,我听说啊,你家里有一种东西,可以驱赶蚊虫呢……”
“啊,我当是什么是,这个啊,好说好说。”周九给陈初六使了一个颜色,陈初六也万分高兴起来,没想到这驱蚊棒的名声还传这么快,居然还能行.贿……呸呸呸,是礼尚往来。
巡盐使笑眯眯走了,周九道:“唉,我还以为这巡盐使就是多么清高一人,没想到还是喜欢下三路。”
“嘿,这天下许多人,哪个不喜欢?”
“只是可惜,存了这么久的盐,都给倒粪坑里了。”
“不过还有多感谢初六啊,不是他,可能被发现了。对了,那一罐子盐去了哪里?”
陈初六嘿嘿一笑道:“刚才你们拦着的时候,我把螃蟹丢进去了,盐包埋在了芦苇里面,就在这里啊。”
说着,他猫腰一提,一个白色的麻布抱起来的盐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笑道:“好了,就剩你这一袋了,归陈头吧?”
“嗯呐,就归陈头了。”
“哈哈,陈头都要荣升仓使了,以后可不需要像我们这样心惊胆战的摸盐了。”
陈守仁不要意思的摸摸头,什么仓使,他又不懂,让他自由选择,他倒是更愿意待在芦苇荡里呢。这里的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在这里面呢。
“话说今天怎么就来了巡盐使,按理来说……”
“人家是官老爷,还不随他?”
周九摸着胡须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巡盐使这种官,多半是催收的时候才会下来巡视,今天他们一来,巡盐使就来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心血来潮,是巧合?
想不通,他和陈初六还要去上池,便陈守仁几句,让他凡事见机行事,随后告辞走了。又是差不多半天的路程,这才抵达上池。周九先去步递铺交差,上次出差离开,趁着时间有些富余,周九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这步递铺地方不大,但处在一条大陆上,南通北达。步递铺里面十几个人当差,还有十几个服役的人,干的都是脚力活。但现在清闲,并无事情。
于是,周九又打听着,带着陈初六赶往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