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长个子?”周俊闻言,又见到陈初六大吃了几口,突然来了兴趣:“我要吃蚬子,我要吃蚬子!”
一桌人无奈地笑了笑,大舅则苦笑道:“这样一看,俊儿像是弟弟,蛋儿像是哥哥。”
但随即看见他的脸扭曲了一下,陈初六猜,应当是那位大舅母在桌子底下使了暗劲吧?
一场晌午饭,倒也没出幺蛾子。饭后,周九喝了一口黄酒道:“后半天除了大郎二郎,其余人都别出去了,跟着蛋儿一起做驱蚊棒。”
“啊?那驱蚊棒是什么?”一家人皆是不懂。
“驱蚊棒就是赶蚊子的,上次县公寿宴,我当礼物送上去的,没想到县公竟然看上了。”周九解释了一番。
众人点点头,大舅母却一脸不高兴,埋怨道:“爹,我说句心里话。额,我这人说话啊比较直,你们要是听了觉得不对,就当是个屁了。”
“你说……”
“这县公看上了爹的礼物,说还要给爹的孙辈提拔。您倒好,不声不响地就给了蛋儿。哦,我不是说蛋儿不能得喽。可俊儿毕竟是你亲孙儿啊,这好事,好事总得先可着俊儿吧?”大舅母叹口气道:“可怜我俊儿,快八岁了,还未进私塾。”
“娘,我不去读书,我要练剑……”周俊刚要嘀咕,被一把捂住了嘴。
大舅母仿佛抓到了机会:“爹,你看看,俊儿还这么不懂事哩,要是再不送去私塾,这辈子可就没出头日了。”
周九看了看周俊,若有所思,最后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无奈,放心吧,今年入冬,俊儿就能入私塾了。”
“有什么无奈?”大舅妈得了便宜,又道:“这机会给俊儿难道不是给?难道俊儿就不能去送驱蚊棒?”
“你以为蛋儿就是去送一下这么简单?”
“不然呢?难道还是他做的不成!”大舅母越说越激动,大舅在一旁都劝道:“算了算了,这次给了蛋儿,下次就给俊儿啦……”
“不能就这么算了。凡事,凡事都得有个理啊?对不对?”大舅母道:“凭什么蛋儿要先去?他又不姓周,是妥妥帖帖的外人呢……”
“住口!”周九拍桌子道:“大郎,你好好管管你媳妇!”
这一怒喝,房子里的气氛降至了冰点,陈初六第一次觉得这砖瓦房里如此凉快。
何止凉快,简直是心飞扬,透心凉啊!
“哼,爹,今日你必须要给出一个说法来!”大舅母摆出一副要撒泼的架势。
“好,好,好,你要说法,我就告诉你。”周九沉声道:“县公肯见陈初六,全看这驱蚊棒的功劳。而这驱蚊棒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哪里得了秘方做的。”
“而是驱蚊棒是蛋儿他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