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辄恩了声,手里还拎着温热的奶茶,一杯是温桐的,一杯是饶姨的,他扫了一眼屋内,骤然,屋内的温度仿佛冷上了几分。
饶姨就知道,他们家大少爷肯定会在意挂在墙上的婚纱照的事,不用等他开口问,她自己自顾说了:“大少爷,你没在家的时候,一位姓萧的小姐上门闹了,闹得挺凶的,你跟大少奶奶的婚纱照,给她摔了,先前裱的框,摔坏了我放杂物间了,照片,现在在大少奶奶手里。”
清俊的脸庞的线条冷硬了几分,他恩了一声,把其中一杯奶茶搁在了桌上,道:“饶姨,这杯奶茶是你的,喂完了孩子,你先吃东西,不用等我们。”说完,拎着另外一杯奶茶,上楼了。
饶姨应了一声好。
温桐在画室涂鸦,她放了轻柔的隐约,灯光开的很亮,她身上披着一件围裙,防止身上沾到颜料。
清俊的身影出现,她余光一瞥,就把手里站着颜料的画笔放好,他一回来,她倒是把心里有仅存的一点郁闷扫空了。
上前几步,她就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搭在她后背的双臂用力收紧,头懒懒的搭在她的肩膀处。
温桐羽翼般翘长浓密的睫毛抖了两下:“奶茶。”
力道一松,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了她,声音醇朗,偏让人听着浑身起了凉意:“萧晓晓来家里的事,饶姨跟我说了。”
说到萧晓晓,温桐莞尔一笑,她把吸管插入瓶内喝了两口,浓香的芋头很爽口,甜到心坎去了。
“是我低估了她的理智和承受能力。”她想到挂在客厅墙上的婚纱照被萧晓晓摔坏了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男人,好在照片有存底可以在找师傅弄一张出来,她手指缠上了他依然温凉的手掌心,软柔着声音:“明天我出去看看相框,买到合适的我重新裱一个挂上去。”
宋梓辄用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话语间含着笑意:“小桐,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考试不及格,极度要讨好家长的小学生。”
这形容····
简直没谁了。
温桐恼羞,不在缠着他的手:“宋家长,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甭打岔。”
宋梓辄再度把她的手攥紧,缠住,她的指,修长,纤细,握着的时候,很柔软,他握着,心猿意马了,凑到嘴边,亲了口,公子端庄般的姿态,唇齿之间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痞气:“小宝贝,我很认真的在听,你说。”
两人处着,时刻透露出掩不住柔情蜜意。
温桐羞耻的对不上话,没法子,转身拉着他下楼:“披萨待会就凉了。”
对于他钟意的东西,萧晓晓摔坏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恼怒,加上,饶姨说了,这萧晓晓,一来就说要在他身旁的人儿脸上划几个口,光是想想,怒意再度飙升了几分。
除了披萨,饶姨另外煮了粥,披萨吃多了会腻,所以,吃完后再吃完粥去腻,甚好。
至于萧晓晓,此刻在酒吧里买醉,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被她父亲身边的助理找到,送了回去。
被送到家里的时候,萧海清发现她女儿脸上浮肿,心里一紧:“她的脸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刚找到小姐的时候,她脸上就有了。”
萧海清郁闷,酒吧里杂人多,依他女儿的性子兴许跟别人发生口角都有可能,叹了口气,吩咐佣人把她送回房间休息,只不过他没想到的事,他的妻子容茵,会因为萧晓晓一通哭诉的电话,从榕城过来了。
她一醒来,头脑发晕,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她心里骤然疼的窒息。
“晓晓,你醒了,快,起来喝碗醒酒汤,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个人去酒吧里买醉,把妈妈担心的,还有,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容茵的声音充满了溺爱的责怪。
萧晓晓一愣,没想到自己母亲会在自己房间:“妈,你怎么来了?”
“能不来吗,就是不放心你跟着你爸。”
眨眼,萧晓晓委屈巴巴的扑进了容茵的怀里哭了起来。
容茵觉得疑惑。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妈,温桐太讨厌了,我好讨厌她。”
温桐?容茵听到从她女儿嘴里吐出来的名字,在看她女儿哭的一塌糊涂,脸色一沉。
萧晓晓可不敢跟自己母亲说自己跟温桐之间起争执的破事,若是说了,岂不是暴露了她跟卓亦凡的关系,以前,她巴不得自己母亲能够见见卓亦凡,现在,她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她又希望,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的,可就算卓亦凡爱她,但他都结婚了,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一想,她满心的怨气,可舍不得跟他断了关系。
就在她心事重重的时候,殊不知,她昨晚上人家家里闹事的男主人,此刻,找上了门。
萧海清因为自己妻子突然到来还留在家中,佣人通知说外面有位姓宋的先生找的时候,他很吃惊,等发现是宋梓辄的时候,他吃惊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打扰了,萧书记。”
清冷的声音,响起。
萧海清笑笑:“叫书记反倒是生疏了,梓辄要是不介意,就称呼我一声萧叔叔吧。”
去别人家里,宋梓辄自然是不忘带礼去的,跟在他后面的助理把在路上买的礼品全递给了他们家的佣人。
随着萧海清热情的把人招呼坐在了客厅,宋梓辄面色淡淡的坐了下来。
宋君庭这位儿子,当真是出色至极。
“梓辄,不知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萧海清可想不出他找他是出于何事。
“哦,我就是来跟萧叔叔谈谈您女儿的事···”
萧海清便以为他在意的是关于易沈的事,抿唇问:“易教授那边还有什么麻烦没解决吗?”
宋梓辄目光眨眼清冷:“易沈的事,还是多谢萧叔叔亲自出面澄清,至于您的女儿,我就不好在萧叔叔您前说她的不是,只不过,昨天傍晚,您女儿闯到了我家,又吵又闹,把我老婆养的宠物狗踢伤了不说,还摔坏了我家不少的东西。”
谈到东西的时候,他分明语气加重。
萧海清眼前一阵发晕,只是对于事态他依稀不甚了解,萧晓晓犯了哪门子的神经跑到宋梓辄的家里闹事。
“梓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问出口,容茵气冲冲的从楼上下来,张嘴便问:“萧海清,我问你,你知道谁是温桐吗,还有我说你怎么当父亲的,晓晓被人欺负了你还坐视不理,她脸现在还肿着,你就不查查是谁动的手。”
温桐,欺负?
宋梓辄从眼前保养得挺好的贵妇嘴里听到了温桐的名字,目光犹然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