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不说话了,却一直在盯着门上的锁。然后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很长的铁丝,在锁孔里轻轻一挑。只听“格”的一声,锁已开了。
韩清道:“我也知道这种锁绝对难不倒有经验的夜行人,只不过聊备一格,以防君子。”厉海笑道:“只可借这世上的君子并不多,小人却不少。”
韩清也发觉自己失言了,乾咳了两声,抢先打开了门,道:“海哥是否想到隔壁因院子瞧瞧。”厉海道;“确有此意,请前辈带路。”
他似乎对这把生了锈的铁锁很有兴趣。居然乘韩清先走出门的时候顺手牵羊,将这把锁藏入怀里去。只见隔壁这院子也很幽静。房屋的建也差不多,只不过院中落叶未扫,窗前积尘染纸,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荒凉萧索之意。韩清目光扫过积尘和落叶,面上已有怒容。—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地方至少已有三个月未曾打扫了。厉海心里暗暗好笑原来韩家庄的奴仆也和别的地方一样,功夫也只不过做在主人的眼前而已。有风吹过,吹得满院落叶猎猎的飞舞而起。
厉海道:“这院子是空着的?”韩清又乾咳了两声,道:“这里曾经是牡丹的居处。”
厉海道:“现在呢?”韩清道:“现在?咳咳,因为我潜心武道,一向不过问庄子里的事情,凡是都是牡丹在操作,所以她就搬到前院去了,这里反倒是空置了下来....不过牡丹说她偶尔也会回来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打扫。”
厉海目光闪动道:“二庄主最近怕也很少住在这里。”
韩清“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哼”是表示不满;叹气却是表示婉惜。就在这时,突听外面一阵骚动。有人惊呼着道:“火……马棚起火。”
韩清虽然沉得住气,但目中还是射出了怒火冷笑道:“好好,好,前天有人来盗剑,昨天有人来行刺,今天居然有人来放火了,难道费韩清真的老了?”厉海敢紧赔笑道:“秋冬物燥不小心就会有火焰之灾,何况马棚里又全是稻草……”他嘴里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已明白这是谁的杰作了—“小秃子”。他们见到厉海进来这么久还无消息,怎么肯在外面安安份份的等着。韩清勉强笑了笑,还未说完,突然又有一阵惊呼骚动之声传了过来“厨房也起火了……小心后院,就是那放的火!追。”小秃子放火的技术原来并不十分高明。终是被人发现了行踪。
厉海暗中叹了口气。只见韩清面上已全无半分血色,似乎想自已出马击退那纵火的人,又不便将厉海一个人抛下来。往高墙上望过去又可望见闪闪的火苗。厉海心念一闪道:“前辈你只管去照辑火场,在下就在这里逛逛。”韩清跺了跺脚,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失陪片刻。”
他走了两步突又回首道:“舍妹若有什么失礼之处,海哥你用不着对他客气只管教训他就是。”厉海微笑着,笑得好像很神秘。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