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并没有关的太严实,厉海轻轻一推,就站进了屋。屋子并不大,长宽不过两丈余。屋角里放着张床,床旁边有个雕花的紫擅木妆台,妆台旁有个花架,花架就靠着那雕凤刻花的窗户,架子上此时搁着个黄铜的香炉,晚风入窗,花架上青烟袅绕,又一丝丝消失在晚风里。
床上铺陈着一张长长的白色被单,被单起伏似仰卧着一女子,落在厉海眼中,却又有丝诧异,那双峰隆起之处再向上,却分明少了什么。此时正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跪床边悲痛的啼哭:“雨儿啊,雨儿,你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厉海只瞪了一眼,再听的这个“雨”字,便机伶伶打了个寒颤。韩家的大姑娘果真死了...
厉海心中正惊诧时,耳边一响,却是韩清忍不住窜入屋内。
“这是张妈,我家幕雨一向是张妈在带着,从小就是...”
厉海转头过去,看到韩清的脸上悲呛之色更重,“令千金是怎么...”
“嘘...”韩清做了个噤声的手指,又招手,“我们出去再说。”
厉海出门前,多看了一眼,那老妇人哭着哭着,头渐渐低了下去,伏到床上,像是因为悲痛过度,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水红色的织锦缎,树着她满头苍苍白发,一缕缕轻烟,围过了接着紫绒窗的窗子。但她的尸身为何还未装殓?厉海心里不禁泛起一种凄凉之意,又觉得有点寒意的,甚至连那漂渺四散的香气中,都仿佛带着种诡秘恐怖的死亡气息。
屋外,韩清那颀长的身躯此时立的如同寒风中的一根梭镖,夜色朦胧,他的眼睛却如星般明亮。
“我闺女,是被人杀死的!”
听到韩清的话,厉海木然立身在窗外的黑暗中,耳边虽能听到里间床边的老妇人鼻息续渐沉重,但却完全不闻韩清半点喘息之声。
“韩前辈可有眉目?”厉海掌心沁出冷汗,到底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这韩清竟然功力精深如斯,许久不曾换过气。
“哎...”韩清负起双手,摇头,“想我追风剑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有人在我身上留下过半点,没想到才退隐江湖数载,居然就有人骑到头上来了...”
厉海隐隐觉得韩清这话似有所指,正要开口,就听的韩清声音阴阴传来,“据江湖传闻,厉海老弟,跟王平是挚友?”
厉海只得苦笑,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他上前一步,一双大眼倒是瞬也不瞬的跟韩清那清凉的眼神对峙,“韩前辈若是认为令千金的死,跟王平或在下有关系,恐怕是错了!”
两个男人间的视线猛烈的对撞,在一瞬间,厉海甚至提起十成的功力,以防这个成名多年的高手,对自己突施杀手。
稍停之后,韩清突然淡淡的笑起来,“若是王平站在你那个位置,刚才我就会出手了,不过既然你是厉海,你的话,我还是能信上几分的!”
厉海感觉自己背心居然传来丝丝的凉意,想必是被冷汗跟沁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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