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初上,将一片柔和的月光洒向大地,将整个苏州城笼罩在一片如银如水的幻境之中。
苏州城中闹市区的一座高大华丽的三层高楼之上,此时正张灯结彩,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茫,与四周的月光融为一体,呈现出一片梦幻迷离的景象。
这三座高楼正是有着苏州第一风月场之称的眠月楼,高楼的四周,还有一大片园林环顾,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林木花草,相映成趣。
此时高楼之中的一间装饰华丽的雅室之中,两盏粗大的红烛刚刚点燃,耀得房中明如白昼。一位年愈四旬,满脸富态的中年男子正身着宽松的锦绣睡袍,双眼微眯,色眯眯地盯着怀中的一个颇有姿色的小美人儿。
怀中的那个小美人儿眸波盈盈,柔若无骨,秀润丰腴,只见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在烛火的映衬之下,犹如五彩霞衣。一双贪婪的大手早已将这如雾般朦胧的薄纱亵衣左右分开,完全分开,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她的肌肤如丝绸般细腻,娇美的容颜下是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圆润的双峰,一切都是那样凹凸有致,浑若天成。
那男子早已迫不及待,粗大的手掌抚在了小美人儿的酥胸之上,只觉满掌脂肉,绵绵柔柔。
一阵肆意的柔捏抚弄,触得那小美人儿娇喘连连,明媚的双眸似蒙上一层湿漉漉的薄雾。
中年男子见这小美人儿已完全如痴如醉,便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走,钰儿,咱们到床上去,老爷今晚要好好地将你滋润一番。”
不料此话一出,怀中的那个小美人瞟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道“孙员外,你今天已经滋润了我三个姐妹了,你老也一把年纪了,还能滋润得动吗?”
听了钰儿的话,孙员外嘿嘿一笑,说道“如若换作他人,到了这个年纪,的确是不行了。莫说滋润你们好几个,就是能将一个好好地滋润圆满,恐怕都属不易。不过,我有这个。当然夜夜笙歌,不在话下。”说着,孙员外从袖中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盒来。
钰儿接过这个精巧无比的小纸盒,打开一看,顿时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弄得人浑身上下酥酥麻麻,有种异样的感觉。
钰儿赶忙将那纸盒合上,问道“这是?”
这是灵丹妙药。孙员外接过那纸盒,复又置回袖中,接着说道“此药名曰真阳丸,是世间少找的奇药,是我花了重金从一名番僧那里寻来的。服一丸下去,立时便反老还童,欲火重生,浑身上下充斥着使不完的力气,而且这力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直往丹田处涌,哎呦呦,你摸摸……”
说话间,孙员外抓着钰儿如凝脂般的玉手往下身探去,钰儿果然感到了一股蓬勃向上的坚挺。
此时,孙员外身上如火中烧,他几下子将钰儿身上的纱衣撕了个粉碎,掼在地上,然后抱起已寸缕不着的钰儿便向宽大的卧榻之上冲去。
此时的钰儿玉体横陈于卧榻之上,醉眼迷离,贝齿轻咬樱唇,完全是一副如处子般的娇羞模样,撩拨得孙员外浑身上下火炭似的,哪里还有什么前嘻,如猛虎下山一般猛扑向钰儿,身下那一股坚挺横冲直闯,用力贯入,仿佛要把娇躯贯穿,伴着钰儿的一声呻呤,完全没入在了一片泥泞之中。
孙员外刚刚在一片温柔乡中进进出出,尽享极乐之时,楼梯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孙员外和钰儿一上一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两名苏州府衙门的官差早已走至近前,“刺啦”两声拔出腰刀,将两个大刀片子架在了两人的颈前。
孙员外望着眼前寒光四射的大刀片子,任他再牛逼的壮阳药也无济于事,身下的物件早已铁杵变成绣花针,吓得不知缩到了哪里。
只见一名手持腰刀的官差厉声说道“穿上衣服,下来。”
孙员外和钰儿战战兢兢地结束了造人运动,孙员外吓得哆哆嗦嗦地胡乱将衣服披挂在身上,从床上翻下来,站在了床边。
钰儿的衣服薄如蝉翼,穿上和不穿没什么两样,而且早已被孙员外撕扯的如布条一般,就是想穿也穿不上。
钰儿吓得一把拉过床上的锦被,钻进了被窝之中,虽隔着一条锦被,但依然可以看到,钰儿的身子依旧在瑟瑟发抖。
两名官差不再理会钰儿,反而问站在床前的孙员外道“你叫什么名字?年龄?籍贯,家住何方?从速报来。”
“啊!”孙员外吃惊地问道“两位官差大爷,大半夜的跑到这儿来,不知有何公干?”
一名官差大嗓门说道“有人密报,朝廷缉拿数年的要犯在此地出现,我等奉府台大人宪命,专来此地缉拿要犯。要逐一查证身份,绝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孙员外一听,方知这两个丘八来这里竟是缉拿朝廷要犯来了,立时吁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为这件事,两位官爷为民缉盗,替民除害,真是辛苦了。不过,这房中就我们俩人儿,绝对没有外人来过,绝对没有,烦请官爷去下一处查吧。”
“放屁。我们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报上你的姓名,我们要查验身份。”说着,那位官差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中间还夹着一支毛笔,展开来,说道“速将你的姓名,住址报来,不得有半点虚假,待会儿我们还会逐一核对,若发现有半点虚假,立刻带回去严刑拷问。”
“啊?”官差的话立时激得孙员外一身冷汗,他哪里敢报上自己的姓名。孙员外年轻时是个屡试不弟的落魄书生,生活几近潦倒,家境败落。后来孙员外娶了一个富绅的女儿为妻,妻子家道殷实,在娘家的帮衬下,孙员外放弃考取功名的打算,转为经商,精谋细算外加一番艰辛,终于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产业。只是,家中的财政大权始终掌握在他老婆的手里。他的老婆性格彪悍,脾气乖张,长得五大三粗,又倚仗着自己娘家家大业大,从未将孙员外放在眼中。
孙员外靠人家的帮衬起家,在老婆面前,那腰杆从来都没硬过。和自己熟识的几个颇有家业的员外老爷早已是三妻四妾,而他,却只能守着一只母老虎。而家中的母老虎,是绝不允许他娶小妾的。孙员外不堪寂寞,就打着去外地做生意的旗号,从老婆那里骗了些银子,一连几日醉卧于眠月楼之中,要尝尽那风花雪月的滋味。谁知,两名官差竟从天而降,还要将自己的姓名记录在册,如此一来,纸里包不住火,自己来这种地方,必然要被家里知道。哎……这可怎么办。
像孙员外还有钰儿一样,被官差从床上揪起来的,在眠月楼的各个楼层,多个地方同时上演。
数日之后,官府接二连三地以缉拿要犯的名义,来眠月楼搜查,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势凶猛,最后一次,竟调来了一营厢军协助知府衙门的押司,捕头,衙役们寻匪捕盗,在眠月楼来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捕,楼上楼下,前院后院翻了个底儿朝天。吓得来这里风流快活的嫖客们衣不遮体便翻墙而逃,街面上立时出现了许多裸奔者。
嫖客们一逃,更加给了官军口实,说眠月楼故意放跑朝廷要犯,要抓这里的老鸨子杨妈妈回去审问。
吓得杨妈妈赶紧弄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塞给了领班带队而来的刘押司还有李捕头,这才得了个不得外出,在家候审的结果。
经过这番折腾,眠月楼大门前那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见了,现在变得门可罗雀,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