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盛满火光,幽幽中眨落了两点泪花。他哭了?苍玦闭了闭眼,再看,南栖却是没有哭的。是他看错了,但他能感受到,南栖眼下十分沮丧。
以至于苍玦最后心生不忍,也不知是自己身子虚弱脑子混沌才讲的,还是他也对南栖生了一点点的舍不得才讲的。
他抬手,忍不住用指头触碰了南栖的睫毛。
果真湿漉漉,他没看错,南栖是哭了。
这小小的麻雀,不顺意一次便要哭,若真跟了他,怕是日日要吓得以泪洗面。
苍玦忽而好笑道:“但你可跟我去皇城,我带你四处走走,然后送你回长沂峰。”
待他到了皇城,彻底解了毒,再送南栖回长沂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一晚,极为漫长。
苍玦被南栖拥着,浑身寒凉如一块冰砖。安昭在外头守着,几次被南栖唤进去把脉。
饶是安昭解释了多次,他对苍玦的毒束手无策,也耐不住南栖的哀求。
苍玦气息微弱,难得这般示弱地偎在南栖怀里。他全身冰冷,而南栖所触及之处,则能暖个一时半会儿。
安昭注意到了这一点,忙给南栖探脉,惊喜道:“南栖,你这是火灵气息的经脉啊!”
“火灵?”
安昭知道南栖听不懂,连忙解释:“三界中,万物皆有灵。以火灵、水灵、风灵、树灵四大为首,这苍玦是水灵气息的经脉,所以遇寒而成霜,气血凝滞不前。但你是火灵,用你的心脉血去巩固他的心脉,方可缓解他的苦痛。”
南栖一听,那还等什么?
“要多少?”
“他这种样子,得多要一点。”安昭解释,“但也不可太多,会伤到你。”
南栖也真舍得,为了让苍玦不那么难受,竟是舍了不少心脉血。
心脉血不同于普通的血,它藏于心间,融合于自身内丹,每一滴都搭着修为。若要取之,一滴尚可忍,多了便是伤身剜骨。像南栖这种小妖,取多了,废了修为,便也要被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