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玦望向他。
霎时,南栖的脸颊发红,双手双脚都不晓得在何处放置。他将滚烫的脸埋进薄叶中,再不敢多看苍玦一眼。怕看羞了,也怕看得不愿移开眼睛。
短短几月的相处,尝过人世的滋味,度过与他人相互扶持依靠的日子,南栖往后还怎么甘愿一人寂寞。
他想留着苍玦,留着他的泥鳅。
只是南栖也不知,人世有句老话,叫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即便他知道了,也还是要争上一句,流水用叶舀,落花用心盛,有情岂可休哉?
于他,实是不休罢了。
想着,南栖不知不觉地漏了一声:“啾啾!”
“南栖?”苍玦被他惊得抬头,不似冷淡也不似热情。几月里,他第一次喊了小麻雀精的名字。
南栖愣怔,额前少许的碎发晃动,漏了一地月光。他一激动,连话也说不好了,结巴地应道:“再喊一遍!”
“……”
“再喊一遍好不好?”他求苍玦。
苍玦没办法了:“南栖。”
“泥鳅!”南栖激动地回应道。
“……”
南栖捂住嘴,哎呀,喊错了。他不好意思地改口:“苍玦……”
苍玦头疼:“早些睡吧。”
夜里凉,刮来的风冷飕飕的,卷了半宿的嫩叶花蕊。
风停了,便又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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