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初嗓音粗嘎的问,凝着阮愫的眸光受伤且愤怒。
阮愫没见过这样的苏禹初,咬着唇,流着泪,说不出话来了,深呼吸几口,吸了吸鼻子,“我走了,总之,我们断干净了。”
“阮愫,你想太美了,我他妈让你玩完。”苏禹初脸色阴沉至极,对阮愫落话。
韩雅昶不赞同的宽慰苏禹初:“跟你说了,一个妞,不喜欢你,你还给认真上了,你到底还是不是苏禹初?”
见过苏禹初身边不停更换女友的韩雅昶真没想到苏禹初反应会这么大。
花花浪子的世界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韩雅昶也过过那种日子,半夜醒来,真不记得昨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他们这样的男人,明里浪,暗里精,从不轻易跟女人上床,在继承家业之前,漂亮女人只是伴手礼,只是小物什,跟一个打火机,一枚领带夹没差。
可是,苏禹初好像跟阮愫认真了。
当他意识到,阮愫从来都没有倾心过他,一直只是在利用他,接近他的好兄弟以后,他心里全是此生非要用来纠缠阮愫到底的偏执。
“阮愫,从今天起,北城再也没有你的安生立命之地。这话,我苏禹初说的。就看看从今天起,古皓白是护你,还是把你当垃圾给扔了。”
被孔妤从财富公馆拉走之前,阮愫清楚的听见苏禹初给她规划的将来。
两个女人很快出去了,韩雅昶跟苏禹初两个男人在一室狼藉的客厅里坐下来。
摆放在屋子正中的玻璃壁炉里,火焰由蓝变紫,再由紫变橙,复杂得像苏禹初此刻的心情。
韩雅昶要苏禹初冷静,“你刚才说的话,不是认真的吧?”
“什么话?”苏禹初气汹汹。“让人一个小姑娘在北城再也没有安生立命之地。”
韩雅昶知道苏禹初能轻而易举的办成这事。阮愫就是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苏禹初想难为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们在一起,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愫的行为算是绿了苏禹初,爬到太岁头上动了土。
向来是人中龙凤,习惯被人阿谀奉承的苏禹初肯定忍不了。
“你觉得呢?”苏禹初气得眼角泛红。
“真喜欢她?”韩雅昶瞧着苏禹初的眼睛问。
“不喜欢。”苏禹初很快就否认,因为否认得太快了,所以韩雅昶觉得他是绝对的口是心非。
“那就成全别人吧。”已婚男韩雅昶似乎在婚后对感情这件事看得特别透彻了,毕竟他跟孔妤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的。
“凭什么要成全?“苏禹初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古皓白我他妈哪里对他差了?他对我做这样的事。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韩雅昶叹气,没想到今天被苏禹初叫来做客,他以为是单纯的喝茶,苏禹初却自己有私心。
他就是在这儿等阮愫来跟他摊牌,然后他怕自己对阮愫做出什么不顾后果的事来,就把韩雅昶夫妇叫来当调解。
韩雅昶明白了这个意思,就觉得苏禹初陷进去了,不是那种一般的陷进去,都这样了他还不愿意有风度的退出。
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韩雅昶搭手扶额,头痛接下来他们三个人要怎么搞。
未几,“关键是人小姑娘跟着你的时候,你对她上心没有。”韩雅昶说了一句特别为难苏禹初的话。
他交女朋友什么作风,韩雅昶明白,他没认真。
刚才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又野又倔的类型,绝对不会愿意被苏禹初这样的花花浪子当做分母。
他身边花团锦簇的时候,她绝不会为他寂寞盛开。
自以为是的苏禹初糊里糊涂就被她将军了。她是为了古皓白才愿意被苏禹初带进这个圈里来。
古皓白这个人韩雅昶接触过两次,去年空军跟陆军发动联合军演的时候,韩雅昶在南部遇到过他,他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登徒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冷静一下。”韩雅昶掏烟盒,给苏禹初递烟,宽慰道,“再说,这事你绝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苏禹初接过烟,点燃了,不抽,任它在指尖燃烧。
苏禹初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从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见到他们搂在一起坐机车的照片,苏禹初心里就对他们的关系有了初步的认知。
苏禹初曾经以为,阮愫不过是特别了点儿,跟以前他那些女朋友不一样,所以他对她太娇宠了些。
可是,等到她当着他的面承认,她一直只是利用他,去接近他最好的兄弟,夏天那趟西边她是故意要去的,故意让苏禹初安排古皓白照顾她,苏禹初这才惊觉,阮愫挑战的不是他的尊严,而是撕碎了他已经喜欢上她的心。
在这整个过程中,阮愫偏爱着古皓白,她不曾喜欢苏禹初,只把苏禹初当做过河拆桥的桥,得鱼忘荃的荃。
她过了河,得到了鱼,她就不要他这座桥,这个荃了。
苏禹初怎么可能答应她这么做。
其实她有很多个机会告诉苏禹初她跟古皓白的事,她都没有说。
因为,她怕苏禹初找古皓白麻烦,她专门选在古皓白离开北城的第二天,才跟苏禹初坦白。
由此,她对古皓白有多偏爱,苏禹初真的领会到了。
手里捏住的烟越发的轻,它在无声燃烧。
像是苏禹初跟阮愫的关系,他以为他握紧了,他可以控制她。
她是什么人啊,一个从寻常百姓家里走出来的普通女大学生,没遇到他之前,寒暑假都会忙着在网上抢打折机票。
家里对她最好的照顾,也不过是给她寄些土特产或者普通商场里买的棉衣到北城来。
遇到他了,她过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他给她买高定礼服,配顶级豪车,给她找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实习,甚至带她去见他身份尊贵的外交官妈妈,他以为她就会对他乖乖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