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愫很尴尬的道谢。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孔妤很温和的告诉她:“他们都喜欢你。这么下去不是个长久之计。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可是, 这样真的不对。”
阮愫的性格本来是尖锐张扬的,听不惯别人说她任何不好。
可是,昨晚, 当一身白裙的孔妤站在鲜花着锦的华宴上,对她温柔说出的这些充满善意的话,点醒了她,这样真的不对, 一开始就不对。
屋外大雪如席,盖满天地。
韩雅昶跟孔妤夫妇陪苏禹初坐在燃火的玻璃壁炉前, 苏禹初神情玩味的瞧终于来找他坦白的阮愫。
阮愫心内有些退缩, 可是她决定了, 今天一定要说。
她捏了捏手,对苏禹初说:“苏禹初,我有话跟你说,”
穿了件深蓝粗针毛线衣,配灰色休闲裤,头发是纯黑微分碎盖的苏禹初坐在真皮沙发座上,半扬下巴,眼神带了几分冰冷,觑着阮愫,短应,“你说,我听。”
“我想跟你单独说。”阮愫试着不要让场面太难堪。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对我很忠诚跟关心,没有什么秘密不能当着他们两夫妻面前说的。”
嘴角懒痞衔烟的苏禹初就要阮愫当着外人的面,承认她犯下的背叛。
阮愫看了看韩雅昶,又看了看孔妤,心一横,真的当着他们三人说了出来。
“我跟古皓白做了,瞒着你,不止一次。暑假去西边是我故意要去的,我为了靠近他。一开始他不理我,全是我拼命主动,他才愿意的。”
阮愫坦白了,她是奴隶叛军,苏禹初是罗马贵族。
她担惊受怕的在迷雾中遥望他列阵许久,今天,终于可以被他抹脖子了。
阮愫的话听完,苏禹初一口吐掉口里含着的烟,腾的站起身来,高大身形压迫式的靠近阮愫,扬手要赏阮愫耳光。
性子温和,从来见不惯别人闹架的孔妤高声劝阻:“苏禹初,男人不能打女人!”
“你打我吧。不管怎么收拾我,都行。”阮愫咬着牙,等着苏禹初打她,她知道她活该。
她利用了苏禹初。她勾引了古皓白,她让他们本来毫无嫌隙的兄弟情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深仇大恨。
“哎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一直静静观察事态的韩雅昶感到有些尴尬,拖长尾音叹。
他没想到今天带孔妤来见朋友会遇上这种事。
孔妤其实早就知道他们三人的事,一直在为他们担心,至于孔妤是怎么知道的,韩雅昶也不知道。
可能干记者的天生就能发现别人的秘密。
“对不起。其实我没喜欢过你,你也没喜欢过我,把我当你之前交往过的你早就不记得名字的那些前任一样,忘记就行了。我以前说分手,每一次都是认真的,可是你总不答应。我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今天,我们真的断了,行不行?”
阮愫含着眼泪,充满悔意的对苏禹初说,从喉咙里滚出的全是哭腔。
“我真的很抱歉,我利用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只要我能办到……”阮愫抽噎着说。
其实分手她跟苏禹初前前后后真的说了好多次,她不明白苏禹初为何总是不答应。
他们每次不联系了,之后还会有续。
这一次,阮愫不希望再有续。
苏禹初扬在空中的手僵了僵,然后他后退,拿起茶几上放的烟盒跟打火机,点了根烟。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眼色暗沉的觑着阮愫说:“阮愫,你凭什么觉得你干了这样玩我的事,还可以跟我提分手?谁借给你的胆子,让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耍我?”
“我自己。”阮愫回答。
苏禹初勾唇,自嘲的笑了一记,愈发愤怒,“阮愫,你跟古皓白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告诉你吧,我他妈早知道你们的龌龊事了!我就等着你们谁先到我面前来承认自己是个孙子!”
“他怎么不来?你他妈来干什么,就这么护着他,跟我摊牌也要等到他走了才来?!”
“你们做出这样的事,还配活在这世上吗?!”
“行,阮愫,你行,你牛逼,你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苏禹初找了根在阳台上放着的铂金头高尔夫球杆,进屋后见东西就砸。
价格昂贵的名品摆件霹雳哗啦碎裂,苏禹初全然不顾,捏着那跟球杆,一路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阮愫奔去,颇有马上要砸烂阮愫脑袋的架势。
“初哥,不至于。”素来怕麻烦,也不愿意掺和别人事情的韩雅昶看不下去了,起身拉苏禹初,劝道,“一个妞而已。算了。”
“不能算!别的妞可以算,她这样的,就真的算不了!她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她以为谁他妈宠她,会宠到愿意被她绿?!”苏禹初激动了。
今日,他是故意把韩雅昶跟孔妤叫来的,没有他们在,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来。
他在他发酒疯让周小糖去跟古皓白睡的第二天,就确认了阮愫跟古皓白的私情。
他亲眼见到了古皓白此前专门要他归还的那个卡地亚定制打火机在阮愫的租屋里。
之后,他一直在等他们跟他摊牌。
今天古皓白终于回西边去了,凌晨一点,阮愫果然给苏禹初发微信,说今天要来财富公馆找他,跟他说事,苏禹初早就有自觉了。
“阮愫,他哪里好?他妈他一个闷葫芦,能让你犯这么多的贱,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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