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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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峪,这是打造城市的策划书,这是我和‘u’网执行总裁晋自怿的合作证明。哦!对了,‘u’网的广告也已经辐射开来,相信这对你们广告公司也有相应的好处。”四月将一些必要的文件、企划拿给姜峪看,既然是合作,他就有权利了解打造城市。虽然是熟人,但她也不能坑人家。姜峪没太在意这些文字性的东西,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四月草绿色的身影。九年没见,她的变化说大也不大。褪去了曾经的稚气与傲慢,她在成熟中又多了几许女性的韵味。“我相信你,更相信你的才华。我知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一定是最棒的。”四月挑着眉提醒他:“别忘了,咱们曾经的合作可是极度失败的。”当年送她去英国读广告创意的就是“风采”公司,那时候公司的掌舵人还是姜峪的父亲,如今他接了父亲的大任,没想到又再度与她碰面。是天意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她心里透彻得很。她的平静看在姜峪眼中成了一种伪装,对过往她不该那么沉静的,这让他感到失望“四月,你还在意那时候的事吗?合约撤消后,我求父亲把你接回来,可是他说你不愿意回来。”“因为那时候的我不肯承认自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广告创意天赋,我想赌一口气,证明自己没有输。”商人总是现实的,一旦发现她失去子利用价值。当时的姜总立刻下令撤回在她身上的所有投资,甚至打算拿着合约起诉她,说她伪约,要她赔钱,她心里明白,打官司是假,借着她的余热再为“风采”广告公司做一回免费广告是真。然而那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安静,是宽容。她不想再回到镜头前、镁光灯下,更不想再讣闪光灯刺激她已不堪重负的神经。就在这时候,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日寸候,刚刚大学毕业到公司帮忙的姜峪伸出援手劝解父亲放弃了打官司的念头。她记得他的好,记得因为感恩而产生的朦胧情愫,更记得他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将她独自丢在伦敦,一个人回来时的天气。所以这么多年,她从未找过他。若不是姜峪这次主动上门寻求合作,她根本不会求到他门下。不是记恨,只是觉得没必要。他对她的好有条件,要理由,求回报。他和冀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她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懂。“别再淡过去的事了,那时候我才多大年纪啊!什么也不懂,只是任性地以为世界必须围着我转。现在回顾过往,感觉有点儿好笑,也有些伤悲。那段经历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财富,没有十四岁时失败的我,就不会有今天的四月。”她真的成熟了,蜕变得让姜峪有些刮目相看,正符合他的口味。只有这样特别的女性才足以当他的太太,他算是要定她了。在追求她之前,他需要知道一件事。“四月,那位男士是你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他一直看着我们?就好像”就好像吃醋的丈夫当场捉奸似的。顺着姜峪的视线,四月捉住了想要躲闪的冀楝,还有他身旁向他们招手示意的日意——他们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应该没听见什么吧?我没有说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吧?好笑的是,她在慌张些什么?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只是谈公事罢了。即便她真的和姜峪在淡恋爱,那又如何?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即便相爱也实属正常。冀楝又不是她什么人,他凭什么用这种被背叛,被伤害的眼神瞪着她?只是,一想到上次冀楝在看到她和姜峪拥抱之后的冷言冷语,她就没来由地后背冒冷汗,连寒毛孔都张开了。“冀楝,你也在这儿?”“嗯。”他点头吐出不清楚的字音,原本一腔热血的冀楝独自将激情扑灭,他急着想逃开这种三个人的场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多了第三者就成了危险与痛苦的交叉点。“我还有事,先回工作室,你们慢慢谈。”“等等!”姜峪突然站起身拦住了他,两个男人互相对视,像角斗场上的勇士,谁输给对方的眼神谁就输了整场角斗。四月第一次听到冀楝的嘴中竟能吐出如此杀气腾腾的声音,他轻扯嘴角,目光清冷,像她常用的表情。“什么事?”“你是四月的男朋友吗?”姜峪也不含糊。作为商人,他已经将一切的利弊都算计好了。若他真是四月的男朋友,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情敌宣战;若他不是,姜峪也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向她表白。无论冀楝给予怎样的答案,他都打算向四月发起进攻——情场跟商场其实差不了多少。冀楝横扫过他的双眼,凛冽的目光与四月有着几分神似“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要追求四月小姐,总该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几位,实力如何吧?”姜峪高傲地昂起头,轻蔑地俯视俯视困难了点儿,冀楝的身高比他还多出几厘米“怎么?你连这点儿信息都不敢透露给我吗?”不是不敢,是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冀楝沉默地望着四月,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出哪怕是丝毫的信息,她却先一步撇过头不肯与他对视。难道难道她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吗?四年的时光到底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什么?无谓的挣扎和不该有的纠缠?从认识四月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别是如何巨大。他爱上了一个特别的女孩,就要付出特别的代价。她追逐梦想,他惟有追逐在她的身后。现在她的梦想近在咫尺,他没有权利挡在她的身前阻止她追梦的权利。既然这个广告商能成全她,他没有理由替她说“不”啊!“无聊!”他说无聊,他居然说无聊?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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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涌起一团郁闷,姜峪的话语的确很无聊,但身为男人,面对挑战,冀楝就以一句“无聊”来了结吗?这四年来,他们的相处算什么?当真在他心中她和芸芸众生无所不同吗?她死命地瞪着他,想瞪出他的真心话。这一次,他避开了她的视线。冀楝擦身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有力的肩膀撞过姜峪。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体内的骚动因子足以打死一只老虎。姜峪挑衅地冲他吆喝:“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没胆说是不是?”好!加油!打啊!揍他!左勾拳、右斜拳,再来一计后旋踢,打啊!怎么不打呢?日意兴奋地在两个男人的侧面指手划脚,恨不得拉着冀楝的拳头揍在姜峪的脸上。偏偏她的激情带动不了冀楝的战斗欲,他冷冰冰地站在姜峪的侧面,以同样冷冰冰的声音向他宣告:“你想怎么样随便你,与我无关!”大步走出他们的世界,他走进电梯,让冰冷的铁门关闭他冰冻的心情。“喂!喂!冀楝,你”日意试图将他唤回,拳击赛尚未开场,选手就自动退出,也太不把她这个裁判员放在心里了。以姜峪精明的商人眼光,一眼就看出冀楝跟四月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不过轻易打败对手,这一仗他自我感觉大有“不战而胜”的奇妙之处。他得意洋洋地想再接再厉,攻下四月这块堡垒。“四月,刚才我所说的话都是认”“关于合作的事我们改天再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里的苦咖啡不错,你慢慢享用。”四月烦躁地向前走去,冀楝的离去带不走她的受伤——与我无关?他的“与我无关”是一种解释说明吗?说明她的感情与他无关,说明他的世界不再需要她的参与,说明明年的四月,他不再陪在她的身边欣赏这江南春景。那以后以后,四月不敢想以后,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没有了所谓的“以后”以后,冀楝不敢想以后,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没有了所谓的“以后”背靠着电梯,他喃喃吟诵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四月的纪念。念着念着,他卡在了第五段,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再也念不下去——男:没有发现吗?女:你在看着我呜?男:我湿热的脉搏正在升起一个无法诉说的冲动。女:真想抬起眼睛看看你。男:可你可你却没有抬头。女:没有抬头——我还在翻着那本惠特曼的诗集。冀楝的身体缓缓滑下,靠着电梯他不想站起身,只想离地面近一点,他怕怕液体会顺着痛处往下流。再多的激情他无力诉说,他以为眼神可以交换最真诚的信息,最真挚的情感,最珍贵的瞬间,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四月的眼睛永远高高地抬起,仰望着属于她一个人的梦想天空,她看不见身旁的景象,也看不见他。再也看不见了工作!工作!女人用工:作来麻痹失恋,男人借酒消愁。偏偏冀楝的酒量好得惊人,不想浪费兜里的钞票,也不忍心把同事、朋友全部灌醉。他干脆做头勤奋的老黄牛,录完节目就去替同事的班,一直做到凌晨。站在公寓楼下,他提心吊胆地向第七层望去,生怕出了电梯正好看到四月正在跟其他男人深情地拥吻。理智告诉他要伸展双臂,深呼吸,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进自己家。可是在感情上,他还是很想伸出拳头揍扁那个男人的脸。大学期间,除了做笔记小弟、图书管理员和接受专业的囊言训练,他惟一用于放松心情的兴趣爱好就是散打。没有跆拳道、空手道那么多的花哨,传统功夫没有别的好处,就是狠!打起人来狠!也“狠”管用!捏紧拳头,他步步为营,随时准备向那个倒霉的男人出击。他连理由都想好了,以为对方是色狼,胆敢骚扰电视台同事。于是乎,他名正言顺以小人之名行英雄之实,揍他个破相加心理脆弱。冀楝活了二十三岁,头一遭发现原来他做阴险、狠毒的小人很有天赋。电梯“当”的一声,就像拳击场的比赛铃打响。冀楝松松肩膀,揉揉手臂各个关节处,做好战斗准备。那是那是四月的脚,她的脚怎么会出现在走廊亡?难道真的有奸夫呃!是情夫!他再上前两步,却看见四月蜷缩成一团,歪在他家门口。走廊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唇角苍白无力,她在这里待了很久?没道理啊!上午的时候已经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都说了那个死男人敢追求她与他无关,她还需要他给出怎样的保证?要不要写张说明书,拿去公证处公证啊?怒火上心头,再看她疲倦不堪的模样,他又心软了。半蹲下身子,他不在乎身上的西装因为她而皱得跟抹布一样。揉揉她的长发,他也只敢碰那里,谁让头发里没有神经呢!“四月,醒醒!回去躺在床上睡,听见了没有?”她眨眨惺忪的睡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对上眼前的面孔。他终于回来了,等得她以为时间都停摆了。以前,每次她工作到很晚,他都会确认她到家才睡。虽然他从不说,也不让她知道。但每次她晚归看到他客厅里亮着的那盏灯,她都会觉得很安心。她曾经做过实验,晚归的时候他客厅的灯是亮着的,等她掏钥匙进门,换了鞋在屋里转一圈,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对门客厅里的那盏灯就已经正式熄灭了。她只不过等了他一个晚上,就觉得受不了,真不知道以前他等待的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你又关机,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她无意识的话语透露她等他的信息,冀楝不敢有过多的奢望,站在门边拿钥匙开门“我不回来,你不知道先去睡觉婀!,有什么事,明天去台里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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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行了嘛!”“我怕你我理由不见我。”她倒是直白。“有什么事非得今晚谈吗?”要是为了那个什么姜峪,他不想听,怕一整晚噩梦连连。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就是为了换来一夜的安睡。四月微蹙着眉望向他的侧面,身子灵巧地越过他进了客厅“你不是说我不知道你的卧房什么样嘛!所以我进来看看。”那是他一时激愤说出的话,她要是真的进来看他的卧房,他还真不自在“我卧房卧房挺乱的,现在又又这么晚了,你你下次再再来吧!”呼哧呼哧!锻炼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说谎,一说谎就结巴。

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你说谎会结巴,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四月不动声色地环视客厅,眼不瞅他嘴自动“姜峪姜峪他是”“我不想知道你的工作情况,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去办公室的时候再说。”他不想听她的感情故事,除非故事里的主角是他。你不听我还偏说——四月愣是跟他较起真儿来“姜峪他是‘风采’广告公司的总裁,你对这家公司有没有什么印象?”冀楝是做电视主持的,又不是搞广告业务,他怎么会有印象?“他就是再伟大,我也不知道扒:”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不想知道那个什么姜峪有多厉害,更不想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不耐烦地想打断他们的谈话“我很累了,你看是不是能”不给他关上耳朵的机会,四月径自说道:“你还记得我十四岁时,曾经有一家广告公司打算送我出国读广告创意吗?”一年前,他曾经听四月说过那段并不愉快的记忆。每想到她所受的苦,他都会自动抹去那层记忆,那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出于爱她的本能。再度提起,他有些困顿。“风采”公司当时包装她的那家公司就名为“风采”!“他是”“那个时候姜峪刚刚毕业,去自家公司帮父亲的忙,他目睹了我整个从兴至衰的过程。”四月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她和姜峪的相识,他如何帮她摆脱了官司,又如何弃她于不顾以电视独白的语气叙述了一遍。冀楝听着听着,他的手为情所驱,攀上了她的肩膀。没有更亲昵的举动,他只是环抱着她的肩,给她最简单却也是最安全的呵护。四丹的手指牵上他的手背,她知道,这世界上如果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可以无目的地对她好,那绝对是他。“姜峪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将父亲的广告公司发展得很好。商人的血液顽固地流淌在他的体内,无利可图的事他绝对不会做。这次他之所以愿意赞助打造城市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身为成功商人的特长让他看到了这档节目将带来的巨大效益。“你想想,网络和电视——这样的两大传媒联合起来,将带来怎样的轰动效应。即便节目不好,强强联合带来的震撼效果也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广告,他这是在抢占先机,你明白吗?”冀楝被嫉妒之心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地听她分析,他必须承认,姜峪比他成功许多,姜峪连谈爱情都随身带着计算器。可是,他冷静的心无法分辨的是:“你为什么跟我解释?”“因为他向你表示他要追求我的时候,你说与你无关。”她的脸色好可怕,那她希望他说些什么?冀楝的沉默惹得四月怒火更旺,光她一个人被烧死那多不公平啊!“冀楝,你再想想,像弛这种生意人,为了利益可以丢弃我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你不担心他会把我卖了吗?你也知道,我年幼无知。不经世事,往往遇人不淑。”最不淑的就是你!她不说还好,一说冀楝更显紧张。若是姜峪真心爱她,他倒也心安,若姜峪玩弄四月的感情。哼哼!他这么多年散打可不是白练的。沉默?又是沉默?四月翻了一个白眼,简直要晕了。唉!她怎么爱上这么个男人,缺乏对爱情起码的判断能力。算了,她就主动一次吧!谁让她爱他呢!“冀楝。”“什么?”“我午餐是和日意一起吃的,当然——我请客。”“哦!”冀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东方日意就喜欢贪小便宜,从小到大专门找人蹭饭什么?四月和日意一起吃午饭?这么说,她之所以等他到这个时候,跟他做解释是因为日意的关系,难道难道日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日意她是不是跟你瞎扯了一通?你别理她,她一个言情小说作家别的本事没有,编故事的理由一流。呵呵!呵呵呵呵——”傻笑?原来他不说谎的时候都是用傻笑来掩饰骗人的技术?相处四年,这还是头一次发现啊!她漫不经心地玩着发尾,企图缓和气氛,主要是让他放下戒备心理,这才好套他上钩“其实,日意也没跟我说什么。”“没说什么就好!没说什么就好!”这才四月天,怎么这么热啊?他汗都出来了,冰冷的。“日意也就告诉我:有些话不说白了,一辈子都弄不出个所以然。”呃?这话什么意思?冀楝的脑袋不停地旋转,快了!就快找出关键词了“弄不出个所以然就弄不出个所以然吧!反正,有些话说与不说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就像他们这四年的相处,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这种不进不退的关系——他认命了。她可不认,凭什么要认命?“日意还说,在新环境下,求婚不是男人的专利,女生也能做。她新写的小说中,女主角为了突破跟男主角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就向男主角求婚了,然后”还有然后?他的汗冒得更多了。“然后女主角对男主角——霸王硬上弓。”冀楝捂着胸倒在一边“咳咳咳!咳咳咳咳——”不是吧?说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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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他居然吓成这样?未免太纯情了吧?“你还好吧?”四月拧着眉,比他还痛苦的模样。她走去厨房准备拿杯水给他,刚打开冰箱,她就愣住了。呆呆注视着冰箱里的东西,她半晌没吭声。她怎么去了厨房这么半天?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冀楝向厨房跨了几步,轻声叮咛着:“四月,别麻烦了,我没事。”没听见声响,他再度嚷嚷:“你在干吗呢?我有几件东西给你,你上次说洗浴用的毛巾要更换,我帮你买好了,是你喜欢的草绿色,已经消过毒了,拿回去直接就能用,你走的时候顺便把它带走吧!”她猛地抬眼,果然在消毒柜里看到了草绿色的几条浴巾。将装了冰水的杯子递给他,四月忽地转身看到了客厅里用于装饰的绿色地带。有花,有草,有盆景,全都是她曾经种过的小玩意。她出差在外,总喜欢买些小植物带回来做纪念。可是,她实在太忙,几天照管不过来,有些植物就奄奄一息了。她不想看到喜欢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死去,就将这些半死不活的小东西交给他,随便他如何处理。没想到他全部带回来养,居然也葱茏了这么一片。难怪她看见他的书架上放着关于植物种植的书籍,原来却是为了它们。“这些植物你都没扔啊?”冀楝拿过旁边的喷壶给植物浇水,它们长得很好,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心血“你交给我的东西,我哪敢扔?也许有一天,你还想要回去呢!”“你傻啊!”四月莫名地动了气“我交给你的东西,又怎么会再要回去?即便我真的找你讨回去,你也不该给我啊!”她在说些什么呢?想他一个大男人,为了几盆植物跟她计较,他还是冀楝吗?气死我了——四月气得直喘气,日意说得对,这层窗户纸是不捅不破,否则跟在他pi股后面,等他一辈子,他也开不了窍。今天,咱们索性把话一次性说个清楚。“冀楝,别再隐瞒了好吗?”她拉着他走到厨房冰箱前,打开门,她指着里面的东西“这些牛奶、方便面全都是我独爱的牌子。如果我记得不错,我办公室里就放着这些东西,不管我怎么吃,从未断过货。难道这世卜真有魔法吗?”这魔法便是他!不等他狡辩,她再将他拉到消毒柜前“我只是随意提到要买浴巾,你就帮我买好了,还清洗、消毒。我不要的植物,你帮我养着,还等着我把它们要回去。你知道你的行为像什么吗?像一个丈夫,一个结婚多年的丈夫。”天啊!别误会,他不是想用这些手段捆住她的手脚,他只是依照本心做点儿什么。不是为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心“我不是”“别说不是!”四年了,她听了多少“不是”她要听“是”她要确定:他是爱她,是想和她共度一生,是她今生该等的人。“我不是傻瓜,你所做的一切我怎么可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四年了,我们在一起相处了整整四年,你对我的好几乎是没有条件的。可是,你知道吗?我希望你对我有条件,我希望你要求我给予同样的回报。因为,我想给你,我想对你好,我想爱你。”四年的情感终于从嘴角流了出来,她不想再忍。日意说得对,当今社会女生表白、求婚,甚至霸王硬上弓都是跟正常的事,要特别她就特别到底。“我爱你,四年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了你。那次在后台见到你,明明是一副自信十足、稳夺冠军的模样,见到我竟然主动伸出手为我加油。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很生气,气你的笑容,气你伸出的手,气你的掌心居然那么温暖,气你竟然可以对每个人都露出无比包容的笑。“我不要你包容天下所有的人,我只要你包容我一个人——所以,我更改了参赛作品,拿出自己临时起意的挑战心去挑战你的目光,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曾经在你意气风发的时候败给一个不起眼的女生。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我,我不准你忘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四月的挑衅;第二次朗诵比赛,她误以为日意是他女朋友时的吃醋反应;他们合作当主持时的无语真情;表演四月的纪念之前,在黑暗中她印在他唇间的那一吻;她拼命鼓舞他进电视台工作往事一幕幕又上心头,四年来每个四月串成一条线。冀楝的心情豁然开朗,原来原来他早已拥有最完美的“四月的纪念”只是他们都未曾说出口。“你怎么说?”她催促着要答案。他却只是端详着那些植物,四年的感情涌在胸口,他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脑中惟一清楚的意识就是:她爱我,四月爱冀楝;她爱我,四月爱冀楝他的呆滞被四月理解成沉默,四年的相处,她知道冀楝的行动总是比废话来得实际,但从未想过,他的沉默竟给她这么大的压力。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对不起,我对每个人都很好,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特别,我想你误会了——他当他是上帝拥有众多的修女?或者,他是宙斯,已经色到男、女、牲畜不分,全然不拘小节的地步?不行,越是猜测越可怕。她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权利,拖着他的手向卧室走去。她要证明日意的话都是真的,她要证明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她要证明这四年来他爱她的心不比她少。冀楝这下总算有了反应,他试图挡住她的去路,不肯将最丢脸的一幕暴露出来。他准备了四年,恍如预备姿势做了太久,腿也麻,头也昏,身体冲不出去了。“等等等!里面很乱,我收拾收拾你再进去口巴!”来不及了,四月粗鲁地撞开大门,迎面看到了日意描述的画面。他们第一次朗诵比赛时的合影,因为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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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所以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好对上他偏转的跟,四目相对,无语含情。他用了电脑处理技术,将他们两人相对的画面剪切下来,放大数倍,那照片就挂在大床正对的墙上,像两个人的结婚照。“你不会想对我说,你之所以把它挂在卧房里四年的时间,只是因为你很喜欢这个镜头吧?”她上前一步,他后退一步,跌倒在床上。回避了四年的问题,她不想再避了。她不希望下次哪个阿猫阿狗想从他手中夺走她,他又送上一句“与我无关”“是事情是这样的!”冀楝拼命从脑子里、心上搜刮形容词,爱情来得太突然,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先表白哪一句好呢?四年相守,该有个美好的开始。他该说些什么呢?“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很特别,后来渐渐地发现,我的目光止不住随着你打转。再然后再然后”这一刻,他说什么,不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四月今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把他的真心逼出来不可。“没有什么再然后,再然后——我说了算!”她再上前一步,冷冽的目光让房间的颧色起了变化。冀楝吓得向床上后退“你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她的手伸向他的外套“日意说,言情小说里针对你们这种责任心过旺的男主角,最好的办法就是造成既定的事实,这样比任何语言都管用。”呼!什么时候他的衬衫已被褪到了一半?他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都能洗桑拿了“你你想造成什么样的既定事实?”“霸王硬上弓!”那年四月,燕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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