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鹿听晚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言钦:“她说是登高望远的意境,要趁着少年尽力登高望远。”
“不是这个意思。”鹿听晚皱着眉说。
是哪怕位于深渊低谷,也从未放弃的少年勇气。
是历尽千帆,仍以少年热血无畏奔波上路的狂妄。
言钦扶了一下眼镜,“嗯。她所解释的意境,并没有画本身表达出来的好。”
两人的对话还没进行多久。
“小晚!!”
谢书云从后面小跑过来,跳到鹿听晚怀里似的,当场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那股冲撞的力道大,鹿听晚连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她护着谢书云的腰,无奈地笑。
“小云你下回在这么激动,我们俩都会摔的。”
“不会,摔了我护着你,给你当垫背的,”谢书云笑嘻嘻地说。
鹿听晚拉开她的手,“别,你上回这么说的时候,我好像骨折了吧?”
“……”谢书云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不都是年轻不懂事儿吗。”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昨晚快把我吓死了。好在大佬能去找你,不然我真的是……”谢书云说着说着,越显得委屈,“你下回别管别人了,这样真的是会吓死人。”
“和她没关系。”鹿听晚说。
是她自己画晚了被锁在教室里的,又不是彭雪帆把她锁在教室里的。
谢书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嘟囔道:“你就是心软。”
两人黏糊地聊了一会日常,谢书云才看见站在旁边的言钦,刚才言钦是站在鹿听晚旁边的,被她给隔开了。
言钦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温和的笑了一下。
谢书云也朝他礼貌地点了个头。
言钦问:“是因为昨晚,今天早上才没来吗?”
他语气里的探究意味太明显,连着谢书云都能听出来,像是青春期的那点小心思。
“嗯,有点事。”鹿听晚说。
言钦:“和言璟?”
这么问谢书云就有些迷惑了,分不清言钦想问的是鹿听晚怎么了,还是想问言璟。
谢书云向来是个氛围领悟的一级高手,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就亲昵地挽着鹿听晚的手,“小晚,我有几道题不会做,等了你一早上了。”
鹿听晚:“嗯,我现在去看看。”
谢书云抱歉地朝言钦笑笑,“我和小晚先走了,拜拜。”
江城炎热的夏季尾声已经过去,秋风略微带着些凉意,阳光在身上映着,倒也不不会让人觉得冷。
没了外人在,谢书云总算能好好的抒发一下内心疑惑了。
“小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大佬,是不是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鹿听晚小声道:“哪有什么秘密。”
“没有秘密才怪。”谢书云说,“昨天大佬去找你的时候,真的是急疯了,说话的语气也是真的吓人,就是那种‘找不到你,他就要顺带一起弄死我’的感觉。”
“……他不会。”
“那是对你不会,我感觉除了你,他对谁都会。”
鹿听晚本来想反驳,半天也找不出一句能反驳的例子,也干脆不回了。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谢书云平常就是个说起话来听不下的姑娘,见鹿听晚不怎么回,单口相声说得更是精彩。
谢书云蹦蹦跳跳地走在鹿听晚的面前,她倒退着走路,音调兴奋得很,“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一路走到教室门口,a班午休来的人少,一般也都是些好学生爱教室里学习,这会静得很。
谢书云因为看不见,还在往后走。
鹿听晚拉住她,“小云,停下。”
“小晚你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被我戳中了少女心事!是不是有那么点小慌张!”
“……”
鹿听晚失笑,刚刚想张唇说话,便听到了来自谢书云同学的另一个是不是——
她和谢书云是算是从小玩到大。
鹿听晚深知谢书云同学做事的准则,那就是没有什么准则,一向以胡来为主,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时至今日,鹿听晚也不知是体验过了多少次为谢书云强行圆场的经历。
拿最近的说,那个“腹肌上睡觉觉”,至今仍让鹿听晚记忆犹新。
但是她是没有想到,下一个离谱会来得这么快。